北宮騰霄緊了緊拳,道:「父皇,此次滑胎只是意外,只要悉心調養好身體,定能再次懷上龍嗣。」
北宮烈睨了他一眼,道:「據朕所知,這滑胎是第二次了。」
「安和為北冥立下大功,深受百姓愛戴,近段時間身心疲累,又痛失一子,若現下納妾,不但寒了安和的心,更是寒了百姓的心,納妾一事,欠妥。」
北宮烈覺得也有些道理,微微頷首,道:「也罷,你還年輕,倒也不差這幾個月。」
北宮騰霄眼底劃過一絲難懂的沉寂,過了良久,才道:「多謝父皇體諒。」
「對了,歡離可有下落了?」北宮烈忽然想到了此人,不禁眉頭緊蹙,前些日子聽聞中宮歡離出了太子府後便失蹤了,至今還沒有任何訊息。
若是被中羅國知曉此事,怕是麻煩……
北宮騰霄輕輕搖了搖頭,道:「尚且不曾有訊息,亦或許……她偷偷回了中羅。」
北宮烈揚眉:「你苛待了她?」
北宮騰霄低下頭,道:「兒臣不敢,只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兒臣實在想不出她能去哪了。」
聞言,北宮烈煩躁地嘆了一口氣,道:「你派人去中羅打聽打聽,切莫打草驚蛇。」
「是。」
半個時辰後,太子府門前。
楚姣梨下了馬車,門衛恭敬地行禮,瞧見她嘴角揚起的弧度,略感意外。
曾經的太子妃向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便是笑,也是那出於禮節性的端莊的微笑,像這般開懷的笑意,倒是罕見得很。
雨已經停了,四下瀰漫著雨水擊打在草地上的清爽氣息,遠處的鳥兒喜悅地鳴叫著。
楚姣梨提著裙擺踏進門檻,望著小亭中彈著古箏的北宮騰霄,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去。
見她來,北宮騰霄露出淡笑,停下彈奏的樂曲,朝她伸了手,欲牽她入座。
楚姣梨將纖細的柔荑搭上他溫熱的大掌中,便被他寵溺地揉了揉。
還未騰座,她轉身坐在他的懷中。
北宮騰霄長眉一挑,眼神劃過一絲詫異,抬手親吻著她的手背,另一手理了理她的劉海,道:「心情這麼好?」
楚姣梨望著拇指上留下了一圈白,隨著御水神功的消散,扳指也已消失無蹤。
她不由得感到內心釋然,總算是卸下了墨無憂給她安上的假身份,重新做回了楚姣梨。
她將頭輕靠在他的懷中,閉上眼道:「很開心。」
北宮騰霄撫了撫她順滑的青絲,低頭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吻,道:「梨兒的笑,是本宮一生中最偏執的追求。」
楚姣梨心頭湧起濃濃的甜意。
北宮騰霄圈著她,將她抱了起來,起身道:「本宮還會讓你更開心。」
楚姣梨環著他的脖頸,輕輕挑起好看的眉,便隨著他往正妃殿走去。
楚姣梨疑惑地道:「殿下,為何來正妃殿?」
北宮騰霄揚起唇角,道:「你雖不住正妃殿,但身為太子妃,這裡依舊是屬於你的領地。」
楚姣梨望著陳設的裝潢似有變動,仔細打量了一番,道:「這正妃殿有改動麼?」
「燒過一次。」
楚姣梨一愣:「燒?」
北宮騰霄淡笑道:「被別人女人汙染過的地方,本宮都將它一把火燒了乾淨,眼下的正妃殿,是重新搭建過的。」
語落,他停在了緊閉的大門口,兩旁的丫鬟將門開啟,楚姣梨也被他放了下來。
她望著屋內刺眼奪目的華麗服飾,有些發愣。
整座屋內都是由珠寶和金絲點綴的華貴服飾,由衣架子整齊地掛起,每一件都繁複得張揚,各種顏色款式的衣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