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傾凰揚起唇角,道:「那三人本宮已經派人打點好,若是真的查出了她的端倪,本宮定會在第一時間同陛下稟報。」
許清淺轉了轉眸子,道:「娘娘,倘若那楚姣梨沒什麼大礙,正巧懷上了……」
東宮傾凰眉頭輕挑,道:「你倒是有些長進,不似之前的魯莽了。」
「是娘娘提點得好。」
東宮傾凰輕哼一聲,道:「有那三人在,便沒有懷上的可能。」
「娘娘說得是。」許清淺應和著,拿起桌上的碟子,道,「娘娘吃糕點。」
東宮傾凰看著盤中的荷花酥,輕輕蹙起了柳眉,忽然感到一陣反感,她別過臉去,抬手揚了揚,道:「不想吃,賞你了。」
這宮裡的荷花酥珍貴得很,許清淺感到一陣欣喜,連忙笑著臉應下:「謝娘娘。」
入夜,太子府,碧落殿。
景月推門而入,低著頭恭敬道:「殿下,娘娘。」
楚姣梨跪坐在美人榻上,北宮騰霄倚靠在她的懷中,閉著雙眸,聲線透著一抹慵懶之色:「說。」
今日伊始太子府加強了守衛,景月匯報起了一整天太子府當中的大小事宜,以及府中出入名單。
「殿下,今日出府的,只有許良娣一人,是宮裡的凰妃娘娘召她入宮,直至申時才歸來。」
北宮騰霄緩緩睜開了眸子,眼底透著一抹狠戾的陰鷙,道:「小小的良娣,竟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楚姣梨朝景月輕輕揮手,示意他退下。
景月抱拳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楚姣梨抬起雙手,輕柔地為北宮騰霄揉著太陽穴,道:「殿下,如今正是要穩固朝政的時候,御史大夫姑且有用,殿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北宮騰霄沉默無言,良久,他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湊到唇邊,落下溫柔的一吻,手指摩挲著她柔嫩的掌心,似在隱忍著什麼。
楚姣梨輕輕揚眉,聲調溫柔地道:「殿下?」
「聽你的。」北宮騰霄開口道。
楚姣梨露出柔和的笑意,道:「殿下,你的耐性,應該改改了。」
北宮騰霄咬著牙道:「已經聽你的了,還要本宮怎麼樣?」
楚姣梨撫上他的心臟,正劇烈地跳動著,她輕柔地道:「可殿下的火氣很大。」
北宮騰霄將她的手摁著自己的心口,睜著的眸子望著上方懸掛著的燈盞,道:「梨兒,本宮心疼你。」
楚姣梨俯首,輕輕吻上他的額頭,淡笑著道:「她們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的。」
北宮騰霄握緊了她的手,道:「她們最好安分。」
傾凰殿。
「啊!」隨著一聲悽厲的洩憤,梳妝檯上琳琅滿目的首飾和妝粉都被悉數掃到了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屋內遣散了下人,只餘跪在地上的芳菲,她哭著將妝粉拾起,道:「娘娘,娘娘消氣好不好,這樣大的反應,若是給陛下知道了……」
「我沒有懷孕!沒有!我不相信!不相信!」東宮傾凰痛苦地抱著頭,一臉崩潰到難以自制,「我要打掉它……」
今日感到胃口有些變化,便宣了御醫前來診治,怎料查出了她竟已有半個月的身孕,一想到這腹中胎兒是北宮烈的,她便氣得要暈了過去,恨不得抽刀將北宮烈那老皇帝千刀萬剮!
芳菲滿臉都是擔憂,她拉了拉東宮傾凰的裙擺,道:「娘娘使不得呀,奴婢知道您心裡哭,可……可您小點兒聲吧,您懷孕一事,現下怕是已經傳到陛下耳中了。」
東宮傾凰痛苦地嗚咽著,臉上的淚痕遍佈,紅腫的雙眼透著狼狽。
芳菲抿了抿唇瓣,道:「娘娘,您想開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