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姣梨走後他便一直站在這兒發呆,四下的院子都已熄了燈,他這才提醒了一句。
北宮騰霄輕輕挑起眉,道:「姣梨睡下了麼?」
景月輕咳了一聲,道:「殿下,都這個點兒了,除了站崗放哨的侍衛,就只剩下屬下和您還醒著了。」
聞言,北宮騰霄沉默良久,又開口道:「把她的飯菜端過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景月旋即低頭應下:「是。」
須臾,見到桌上擺好的菜,北宮騰霄坐在桌前,輕輕挑起眉,道:「碗筷呢?」
景月微愣,道:「殿下,您不會……想吃吧?」
北宮騰霄聲線低沉了下來,道:「難道給你吃?」
景月面上忍著些許笑意,道:「不是,只是……下午的時候,殿下不是說這些飯菜是打算餵……」
「咳!」北宮騰霄清了清嗓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景月嚥了咽口水,道:「屬下只是想跟殿下說個事兒……」
語落,他舉起了一個盤子,讓北宮騰霄瞧了瞧盤底。
白瓷盤子的盤底中間,儼然寫著一個大大的「狗」字。
北宮騰霄眯起不悅的鳳眸,聲線陰沉道:「誰寫的?」
「殿下下令將這些飯菜撤下去後,姣梨便來到廚房,讓廚娘端著盤子,在每個盤子上面都寫了……咳……某個字。」
北宮騰霄冷笑一聲,手指有規律地點著桌面,良久,他道:「去拿新的碗盤。」
「是。」
須臾,北宮騰霄拿起碗筷,毫無顧忌地吃了起來。
景月微微蹙眉,道:「殿下,這飯菜都涼了……不用加熱一下麼?」
「本宮說了,不要驚動任何人。」
北宮騰霄飲下一口湯,涼是涼了些,味道倒還真不錯,很合胃口。
見北宮騰霄吃得津津有味,景月暗自嘆了一口氣。
熱菜不吃吃冷菜,順道把自己給罵了一遍,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
翌日清晨。
雞還未打鳴,楚姣梨便揉著眼睛起了身,拿著剔透的琉璃瓶子走進玫瑰園收集玫瑰露。
偌大的玫瑰園中,朵朵盛放的紅玫瑰,花瓣帶著晶瑩的露珠,芬香撲鼻。
近日的玫瑰開得多,每日清晨便有專門的丫鬟收集玫瑰露泡茶,在北宮騰霄上朝之前飲用。
楚姣梨身旁的丫鬟看著與自己一同採露的楚姣梨,不禁朝她嗤笑了一聲,道:「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姣梨大人也有今天,失寵了吧?依我看哪,不用多久殿下便會將你降為丫鬟了,這聲『姣梨大人』,你也聽不到幾回了。」
楚姣梨眼神平靜無波瀾,小心翼翼地收集晨露。
丫鬟見她沉默不語,內心定是氣憤極了,想罷,她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嘶——」一個不注意,玫瑰上的尖刺便刺破了她的手,一小滴血珠旋即湧了出來。
她眉頭微蹙,俯身含了含受傷的手指,而後再看向那帶著血的尖刺,轉了轉眸子,壞心思地勾起了唇角,忽然抬起了胳膊肘,撞了一下楚姣梨。
楚姣梨心頭驀地一驚,閉上眼驚呼一聲,只是身體還未觸及尖刺,她的手腕便被及時拉起,一個轉身,便被眼前人攔腰抱住。
北宮騰霄望著驚恐不已的她,暗暗咬了咬牙,而後微微眯起鳳眸,冷言道:「路都不會走,真是廢物。」
楚姣梨緊蹙著怨憤的眉,欲言又止,緊咬了一下唇瓣,沒有答話。
只見北宮騰霄的衣衫濕了一片,楚姣梨眸子旋即睜大,手中的琉璃瓶子已見了底。
北宮騰霄冷哼一聲,道:「總共就採了這麼點?你當本宮是蚊子?」
楚姣梨緊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