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無論是誰,都不是她西宮姎,可……她還是會忍不住詢問……
聞言,北宮騰霄微微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
被西宮姎這麼一問,他的神色有些怔然。
「哇,雞湯,這是我的最愛!」一陣悅耳的聲線湧入他的腦海中。
那是到南嶽之後,北宮騰霄與楚姣梨用膳時聽她說的。
「她……也喜歡雞湯……」北宮騰霄沒有回答西宮姎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中宮歡離失蹤越久,他便越覺得她與楚姣梨相像……
他眉目緊鎖,沉思許久,他分著神將雞湯喝得見了底,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銀元寶放到桌上,便起了身,道:「謝謝,雞湯很好喝。」
語落,他便起身離去,西宮姎杵在原地許久沒有動靜,望著桌上的銀元寶,腦海中湧現的是他生分的一句「謝謝」。
心臟忽然猛地一抽,淚如決堤一般湧了出來。
「為什麼……」她的聲線帶著些許顫抖,道,「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北宮騰霄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怎麼上的馬車,什麼時候回到了使館的寢屋。
屋內靜得不像話,北宮騰霄望著廳堂中央的紅色地毯發呆,若是楚姣梨在這裡便好了,她會為他跳舞,她跳得很好看,每每心煩的時候,只要她在他面前跳上一支舞,他的思緒就會神奇地平靜了下來。
自此之後,他不再為任何一位女子跳舞而心悸,直到……桃花節的那一晚。
他瞧見了中宮歡離的舞,他只遠遠地瞧過那麼一回,那般窈窕的身段,風華絕代的舞姿,與他的梨兒一模一樣,完美得無可挑剔……
一抹熟悉的心悸忽然便湧上心頭,久久未能平息。
也不知道何時,他會為她露出久違的笑意,卻又在察覺到她對自己的好感時迅速平復下來。
這般糾結的感覺,令他煩擾。
他極力剋制自己不要將兩位女子合而為一,他不能對不起楚姣梨,也不能傷害她。
初見之時,他對她反感、嫌惡,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把她那張臉給毀盡了形象。
他的梨兒是那樣的文靜,那樣的溫婉,一句重話也不說,看似什麼也無懼,卻膽小得不敢喚他的名字……
他總那她與楚姣梨對比,越是對比,越是失望,越是失望,越是厭惡。
可他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會無意識地伸出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起初他以為只是想要氣氣項旖旎,而後又發現項旖旎在他的心中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或許是她為楚姣梨說話,讓他感動了那麼一下,舉手之勞不過是個回禮。
伸手後又發現,她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不堪,她很善良,很單純,會為了他忍住自己好動的性子,看著自己覺得乏味的書……
她打擾他做事的次數越來越少,她越來越安靜,卻越來越快樂。
不再厭煩她的時候,大概是他將她抱上床榻的那一瞬,她的呼吸聲與楚姣梨是那麼的相像,原來她的手也會冰涼,她也會脆弱……
或許只是他自己一味地隱忍,他不敢承認對她有了好感,為了楚姣梨,他必須壓抑,他必須剋制,必須與她保持距離。
她的離開似乎抽空了他的心,一如楚姣梨離去時那般讓他慌亂。
傻丫頭,回來吧,平安無事地回來吧,本宮還要安全地護送你回中羅呢。
景月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抿了抿唇瓣,道:「殿下,方才您吃得很少,需不需要再讓膳房做點東西?」
語落,屋內又恢復了一片靜謐,北宮騰霄仿若靈魂出竅了一般,久久沒有回應。
在景月有些哀婉地想要偷偷嘆一口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