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騰霄忽而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道:「她在選妃?」
景月眨了眨眼,有些發懵:「殿下這是何意?」
北宮騰霄蹙著眉道:「她喜歡女人?」他倏地起了身,雙掌狠狠拍在桌面上,「不見本宮,不能找男人,就去找女人?」
「咳咳咳!」景月驀地震驚,他嚥了咽口水,道:「殿下莫要激動!此事還是要調查清楚,屬下相信娘娘不會做這樣荒唐的事情的……」
「砰!」北宮騰霄一拳砸在了桌上,又煩躁地坐回椅子,拿起奏摺批閱。
景月額頭冒出冷汗,近來北宮騰霄的脾氣愈發暴躁了,以往楚姣梨在身旁的時候,他的情緒便會控制些,只是近來也不知道兩人鬧了怎麼彆扭,楚姣梨竟跑去正妃殿居住,雖是回府了,但與前幾日住在安和居根本沒有區別。
正想著,便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桌上的一疊奏摺被掃到了地上。
北宮騰霄喘了兩口氣,頭上暴起青筋,他抬手狠狠抓住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萬分。
景月大駭,連忙快步走到他的身側,道:「殿下,心疾又犯了?解藥不是昨天才吃……」
北宮騰霄冷笑一聲,道:「望月散,北宮千秋和楚姣杏都中過,是世外高人贈予解藥,得以復原,本宮與那兩人同處帝都,關係密切,你當墨無憂是真傻,給本宮吃的真的只是望月散麼?」
景月擔憂地蹙緊了眉,道:「殿下,這麼說來……靠我們自己研製出解藥,是不可能了?」
北宮騰霄長舒一口氣,道:「若本宮發生任何不測,你便跟著太子妃,替本宮照料好她。」
景月頹然地跪在了底下,眼神空茫而感傷:「殿下……」
北宮騰霄垂眸,漆黑的瞳孔透著無盡的憂愁,偏生楚姣梨懷不上孩子,若是無法給她留下一個龍嗣,怕是日後難得庇護……
翌日,東陵國東宮卿凰嫁入北冥和親。
封妃大典,隆重繁華。
楚姣梨濃妝打扮,一身繁複的粉色盛裝,層層疊疊如花瓣,精緻的蝴蝶刺繡如翩躚靈活的活物一般,圍繞在裙擺之上。
踏出太子府的門檻,面前陳列著兩輛馬車,前面一輛更加奢華大器,是北宮騰霄的,她目光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便往身後自己的馬車走去。
景月見她移動的方向,站在了她的面前,攔住去路,道:「娘娘,殿下請你坐前面那輛馬車。」
楚姣梨只是平靜地停了下來,輕輕頷首,便往前方的馬車走去。
掀開簾子入了馬車,一股遒勁的力道禁錮著她的手腕,一個重心不穩,她已跌入溫暖的懷抱當中,熟悉的氣味撲面迎來。
楚姣梨抬眼一望,北宮騰霄如炬的目光鎖定著她,一雙漆黑的瞳眸不見喜怒。
他摟著她的腰肢,將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道:「躲了本宮這麼多天,坐個馬車還要躲本宮,等會兒一同入席,你坐在本宮的身側,你還要怎麼躲?」
楚姣梨很快恢復平靜,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殿下,馬車寬敞,臣妾可以坐在別處。」
北宮騰霄不滿地蹙起了眉,摟著她腰肢的手加大了些許力道,低醇的聲音響起:「這麼多天見到本宮,你第一句話想說的就是這個?」
楚姣梨抿了抿唇瓣,道:「那殿下希望臣妾說什麼呢?」
北宮騰霄欲言又止,最後輕嘆了一口氣,道:「隨心所欲,雖然你句句都想氣本宮,但本宮想聽你的聲音。」
楚姣梨心頭一漾,望著他俊逸的面容,英氣霸道之間透著一絲無可奈何。
北宮騰霄看著她如花般的精緻容顏,今日的她妝容格外艷麗,與衣袍相對稱的粉色眼影,在眉心畫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宛若一位入了凡塵的桃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