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囂張跋扈、理所當然的口吻,還有這生來含著金湯匙不知民間疾苦的言少爺,葉湑也皺了眉。
“這種地方是哪種地方?”她淡淡地嘲諷,然後坐到自己的床上,仰視著面前的男人,“我覺得挺好的。還有,我也沒有想過躲你。”
言子墨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要說生活艱苦,比這還要艱苦數倍的日子他也過過,只是他這麼爭強好勝的人,要不是憋著一口氣,早就熬不住了。葉湑明明是個女人,她怎麼就能這麼虐待自己呢?
可他忘了。今時今日的葉湑不是彼年彼月的他,她沒有他那麼衝動。
“對不起。”
對方輕易道歉,葉湑竟然還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她仍然滿不在乎地兩手撐著床,身子微微後仰,唇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哂笑。
“言子墨,我們就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吧,你來這裡想幹什麼?”
言子墨一怔,然後他咬牙,“因為某個沒有良心的女人利用完我的同情心,轉眼把我一個人撇在s市自己逃之夭夭了,你覺得這種女人可不可恨?”
“……”
“要說談一談,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三年前,我悶頭被逼上飛機的時候,交往了兩年的女人突然發個資訊要和我分手,你說她可不可恨?”
關於三年前的事,言子墨一直給葉湑一種諱莫如深、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沒想到他會自己主動提出來。
可是,怎麼他還好意思控訴上了?
被逼著上飛機?當年不是他一聲不吭地留了個言就要出國去留學嗎?聽言子墨這語氣,好似還是她的不是了?
見她悶聲不說話,言子墨眼眸裡的玄墨色洶湧如潮,隱忍著幾分火氣。
“我還沒答應就擅自宣佈分手!”言子墨恨得牙癢癢的,“明明每天在我面前純良得像只兔子,一到關鍵時候就變成夜叉,跟我落井下石!”
聽到“夜叉”這兩字,葉湑抖了抖。她有些啞然,言子墨東拉西扯的在說什麼?
但是,她又後知後覺地反應到:自己好像被罵了。
但是,被罵了的結果就是,在言子墨盛怒的淫威之下,她竟然沒有反駁的餘地。
夕陽餘暉,撒下碎金般的親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湑都沒再答話。
晚間的霧沿著窗欞一一塗抹氤氳而過,她就靜默地坐在床上,言子墨的火氣也在這份安寧靜謐裡漸漸失了色彩,黯淡下來。
只要對著葉湑,他永遠沒辦法真正生氣。
“阿湑,跟我回去吧。”
就在這麼一句柔軟得近乎懇求的聲音落下之後,葉湑陡然抬起了眼瞼。
“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種話呢?”
言子墨抿了抿唇,“就算曾經分手,也不能阻止我現在對你的追求。”
“所以?”
“我要重新追求你?”
“重新?”葉湑有點吃驚。明明當年,追求對方的人一直是她。她還記得那懵懂無知的歲月,她羞赧地絞著手指跟他表白,然後順遂拿下這棵校草的事。
至少,言子墨這個“重新”二字一點都不足信。
她也就冷靜地呵呵了。
送走了言子墨這尊瘟神以後,安岑一個電話撥進來。
“葉子啊,我一不小心把你的電話號碼也透露給他了。”
葉湑很淡定,因為就算安岑不說,電話號碼這種小事言子墨也早就應該拿下了。
“葉子啊,他現在應該去找你了吧?嘿嘿,學長今天來找你,看那一臉急得,我都心疼了……嘿嘿……我一不小心又把你的訊息告訴學長了……嘿嘿……嘿嘿……”
什麼叫胸大無腦?什麼叫四肢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