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美暗暗警覺起來,打起十二分精神。但沒想到的是,白鬍子老族長對站起來的她只是寒暄了幾句,說了幾句場面上的關懷話,甚至都沒有坐下就和梅麗一同離開了,讓心美暗暗鬆了口氣。
但心美感覺這個老族長是個比梅麗更懂得以退為進的人,他深知用怎樣的策略才能拉近像她這樣性格的人,梅麗大概也是從他這裡學到的這幾招,否則一個大字不識的女人是如何能懂這種策略
但梅麗隨著部落四處流浪,見多識廣,再加上老族長從旁指點以及在老族長身邊耳濡目染,比其他女族人懂得更多倒是真。
深夜,心美獨自盤腿坐在帳內調息,緩緩穩住呼吸,腦海里掠過一幅幅森暗之國年輕女劍客舞劍時的曼妙身影。
每一招每一式美麗異常卻又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殺機,看似簡單的劍招襲擊而出時卻繁複多彩,令人猝不及防、眼花繚亂,狠命致人於死地。
慢慢地,一股溫熱的氣息自足心蔓延至小腿,又從小腿流延至大腿,與血管裡的血液似是融為一體,漸漸發熱,又漫至胸腔,直至全身上下被這股柔和熱氣籠罩包圍。
她深深地吸上幾口氣,又慢慢地吐出,呼吸吐納的節奏彷彿與血管的鮮血流動速度一致,使整個身體處於一種極舒展極舒服的狀態。
一個鐘頭後,她吹滅了帳內燭火,拿起一根長樹枝,站起身,在狹窄的帳篷裡比劃起腦海中浮現的精美劍招,一招一式比劃得極認真,腳步也極力模仿女劍客的,力求精確到絲毫不變。
只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學東西並不快,僅練幾招看起來簡單劍招,走上幾步劍步,便覺得已是吃力。
可一想起曾經隨著老方辛苦練劍的那兩年,就覺得這點辛苦算不得什麼了,咬牙繼續堅持。
她在西希達爾斯的城堡練劍不算多,因為各種事多,所以大多時候是在紙上塗畫揣摩著劍招以及調息運氣,離開既達王城後,又因英諾森一直陰魂不散,也沒時間練劍,直至現在獨自一人上路,才能得空練劍。
可又怕戶外練劍的尺度太大,驚擾了部落的族人,便只在帳內簡單地模仿比劃。所幸她現在只處於學習女劍客招式的初級階段,以模仿與揣摩為主,倒也不需要揮劍狂舞。
她的進步很慢,可能與天賦也有關,但機緣難得,她自是不會錯過,這段日子夜夜堅持,有時甚至一練便是一宿,可卻絲毫不覺累,第二天上路後仍精神抖擻,興許是調息的節奏越來越上道。
她從前不懂調息,老方教過她一段時間,後透過女劍客的劍招節奏又領悟到了一些調息的決竅,自是頗有心得。
不知不覺中,一夜又過去,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太陽若隱若現在層層疊疊的雲層裡,織上了一層層金邊。
這一日,心美騎著馬跟著部落車隊進入了亞爾恆王城。她並沒有亞爾恆王城的通行證,但因跟著部落車隊一起進入,又有身穿族人衣裙的梅麗騎馬伴在身旁,便也混了進來。
亞爾恆王城幾年前是一座獨立的王城,後來被英諾森率軍入侵,殺死城主及覆滅其家族,將其奪為凱洛特的附屬王城。
據說,英諾森原本對亞爾恆王城不感興趣,因為離凱洛特較遠,且算不得多富饒,花費時間精力不值得,可為著薇安女王曾被城主獨女下毒一事的緣故,便一氣之下滅了亞爾恆王城。
梅麗說起這事時還生怕心美不悅,偷偷抬眸觀察了一會兒,見她面上無異色才繼續道:&ldo;但是亞爾恆王城的餘孽一直蠢蠢欲動,特別是原城主養在外面的私生子老想著奪回王城,因此王城內一直騷動不安,時有殺手死士出現擾亂正常民生。&rdo;
心美一笑,&ldo;英諾森王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會擺不平這些餘孽死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