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也很快,我三步並作兩步,才勉強跟上他,追問道:“請問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我總是會在危急的時候遇到你?你認識我嗎?等等,你為何不說話?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過話啊……”
我的問話,他似乎都已聽進去,卻始終不曾開口,只是沉默地帶著我,走到了桃林的盡頭。最後,他揮了揮袖子,指向一條羊腸小道,示意我去那裡。
被人無視的感覺很是不痛快,我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輕聲說道:“以後我還會再見到你嗎?”
他的笑容不易察覺,亦與他的年齡不合。是那種歷盡千帆的微笑。
此刻,他背光而站,一雙深黑眼眸也藏在陰影之中。儘管不甚清楚,我卻看出了,他的眼中透露的,是那種狂歌似舊,情難依舊的滄桑。
他依舊沒有發聲,只是把傘收起來。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變成了透明的。花瓣雨落在他的肩頭,從他的後腦起,他整個人也隨即化作漫天花雨。
我知道他非凡體,所以不過是化身去了別處。卻不知為何,看見這一幕,總有一種他將不久於人世的錯覺。我心中一緊,趕緊衝上去,想要留住他。
然而,他消散得太快。
轉瞬間,眼前什麼人影也沒有,空留紅英凌亂,十里飄香。
走出幻境,我再次回到冰雪之中,只是早已遠離了方才的峽谷。前方有大道通向雪山,群山高達數百丈,向上延伸至太清,山峰上有危樓石橋,仙鶴迴游。山頂還有旋轉發光的巨大碎島,島嶼上方同樣蓋有仙殿數座。這,我究竟是走到了什麼地方,竟從未來過……
我雖在溯昭長大,但對溯昭周圍環境十分熟悉。看此情形,父王已將之移到千山萬水外。更神奇的是,玄月的顏色又一次變回了紅色。本來身上已無感覺的傷口,又一次劇烈疼痛起來。
方才那個青年究竟是何來頭,那片桃花林,莫非有止血消痛變色之神效?抑或說,我根本是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夢?
玄月正掛在我的懷裡,似乎也是又餓又渴。我無力再使用法術,只見前方山腳處有一口井,我抱著玄月跑過去,想要弄一點水喝。誰知剛靠近井口,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說話聲。 我一時心道不好,爬到旁邊一個小山坡上。
人聲漸近,只聽見一個少年嗓音粗厚,似乎是個胖子:“師妹,我看你這幾天心情都不錯,這是為何啊?”
少女細脆如銀鈴的聲音響起:“呆子,太師尊就要來清鴻山了,我能不開心麼。”
胖子道:“呵呵,師妹喚我呆子 。”
接著,一個少年說道:“你果然是呆子。你以為太師尊來訪清鴻山,小師妹為何如此開心?那是因為三師兄也要回來了!呆子!”
胖子道: “現在他已不在師父門下,可不是我們三師兄了。我們是不是該改口叫他師叔啊?”
少女道:“哼,要改你自己改,我才不改。三師兄就是三師兄。”
少年道:“唉,我看二師兄又要吃醋了……”
胖子道:“對了,你們都見過太師尊麼?”
少女道:“太師尊是神,你隨隨便便可以見的麼?你沒看為了迎接他,現在整個清鴻山都改頭換面,跟重建了似的麼。”
胖子道:“也是哦。我連仙尊都不曾見過,竟就要見神尊了。真可怕……”
少女似乎根本沒聽見他們說話,自顧自地喃喃道:“三師兄要回來了,三師兄幾時回來呢……”她跑到井邊,望著井水發呆,卻在水中倒影裡與我正巧對上視線。
“什麼人?!”她猛地抬起頭,指尖冒出一道光,朝我射過來。
我的胸口被法術擊中,直接從山崖上滾下來。
好樣的,又來這麼一下,真是爽銷魂了。我是大溯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