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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實與幻想的差距總是很大。我們紫潮宮上方的祭壇上就有滄瀛神的雕像,在我們溯昭氏心中,他老人家應該是慈眉善目白髮飄飄的模樣,想不到竟如此年輕。
仔細想想,神界之人法力無邊,與天地同壽,選個好看的殼子給自己使使,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沒想明白,胤澤神尊說,二十多年來,他不曾離開過神界,那麼我後面兩次遇到的都是何許人物?莫不成是兒時一見,記憶猶新,我內心深處其實相當掛念他老人家,以至於在危難時刻產生了幻覺?或者就是妖怪使的戲法,這個似乎更解釋得通……
總算找到個機會,我溜回去沐了個浴,換了套乾淨衣服,頓時神清氣爽。再次回到弟子大隊,胤澤神尊便沒再出現,只有那凌陰神君還與前輩們巡查。
我卻又一次被柔離盯上,她朝我丟來個陰陽怪氣的眼神,與旁邊的師兄弟們嘀嘀咕咕起來。我還聽見她小聲說了一句:“某人恐怕騎馬從來不帶鞭子,走哪拍哪,連太師尊都不放過。這不,又去拍馬屁回來了。”
我終於忍不住道:“師姐閉月羞花,馬屁都不用拍,便已人見人愛。”
柔離道:“你知道就好啊。反正比你好。”
二師兄無奈地打斷我們:“夠了夠了,你們倆真是沒完沒了。柔離師妹,你能不能少主動挑事兒?”
柔離道:“不是我要和她吵。你看她這逢人便拍馬溜鬚的德行,不知道三師兄回來以後,她又會使什麼心機手腕。”
我道:“誰知道你的三師兄是誰?你當心肝寶貝兒的人,別人還未必當回事呢。”
柔離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三師兄來了以後,你可不準和他說話。”
我道:“你只要別纏著我,我保證不說。”
柔離氣得直跺腳:“誰纏著你了!”
二師兄看上去頭疼無比:“好了好了好了,不就是為了個傅臣之麼,有必要吵成這樣嗎?”
……什麼,他剛才說了什麼名字?
我原以為自己聽錯,誰知二師兄繼續道:“柔離師妹,忠言逆耳利於行,你聽師兄一句,那傅臣之就是個呆頭呆腦的木樁子,無趣得很。你每天跟在他後面,他卻絲毫不顧你的感受,這樣又有何意義?”
柔離道:“我就是喜歡他無趣的樣子啊!”
瘦皮猴兒扁扁嘴道:“還不是看臉……”
“等等,你們說什麼?”我不由往前走一步,“傅臣之?哪個傅臣之?”
“你看,你還說不和他說話,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柔離搖晃著二師兄的胳膊,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二師兄,你看,她就是衝著三師兄來的。你快點把她趕出清鴻山,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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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柔離說她之前見過我。這麼說來,她便是上次與哥哥一起回來的黑髮師妹?難道哥哥真的在清鴻山?是啊,我怎的如此糊塗。他是仙,又在拜師學藝,那必定是在此處。
我正打算多問幾句,卻見有弟子一路狂奔而來道:“師尊,師尊,擒虎峰下有大量妖物出現,食人無數,幾個師兄過去迎戰,已身受重傷,請師尊前來援助!”
師伯道:“擒虎峰一向肅清,怎可能有妖物?那妖物長什麼樣子?”
那弟子道:“狀如雕而有角,音如嬰兒。”
“看來是蠱雕……蠱雕喜水,群居之地離此處甚遠,按理不應出現在我清鴻山境內。”師伯自言自語片刻,“青雲,你快帶弟子去看看。”
二師兄道:“是!”
我想問二師兄關於傅臣之的事,自然不能把他跟丟。趁他帶著眾弟子下山之際,我也跟著溜了過去。當然,此處並非溯昭,處處缺水,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