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身,拿被子把頭矇住,隨便那人怎麼踹就是不起來。
他以自身行動來證明,人的抗擊打能力是可以練出來的。
那人打累了也就不鬧了,自己去浴室洗澡,留阿輝在床上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蜷著。
阿輝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覺得鼻子裡癢癢的,一摸,靠,流鼻血了!
那許楷祺打人沒個輕重,剛才有一腳踹在自己臉上了,阿輝覺得一陣心酸,不就是那一回把他屁眼弄傷了麼,不就是郝健欺負他了麼,至於嗎?自己給他洗衣做飯、暖床捱揍都那麼長時間了,欠他的也應該還清了吧。
老子再受不了這鳥氣了!人家賣身的回頭還能領一張發票,自己這賣JB都快賣出人命了回頭卻只能討一頓打,憑什麼呀?
他抹了一把鼻血,心想,我呸!老子現在就走,不奉陪了。
可正當阿輝拿褲子準備穿上走人,那許楷祺剛好洗了澡進來,一看阿輝的臉禁不住笑起來。
阿輝一頭亂髮,眼睛還是腫的,一道乾涸的血跡從鼻孔橫著抹了半張臉,襯得那張本就傻逼的臉更挫了。
許楷祺一邊從抽屜裡翻酒精棉,一邊笑得直不起腰,“原來你流鼻血了……哈哈……怎麼不早說……哎喲,你那臉……笑死我了。”
阿輝黑著臉,怒道:“笑、笑屁啊。”
“來,過來,我給你擦擦。”
許楷祺坐在床沿,不由分說就把那傻蛋拉過來挨著自己,拿酒精給他擦乾淨。
阿輝心裡還是憤憤的,就一邊仰著臉給他擦,一邊說:“小哥,我能跟你請個假不?我想回去幾天。”
許楷祺眯起眼,問他:“回去做什麼?”
阿輝想破腦袋終於想到,便撒了謊,說:“我家裡有奶奶,你看這麼久沒回家了吧,她肯定想我了。”
許楷祺挑起一隻精心修過的眉毛,笑道:“奶奶?據我的瞭解,你那房子裡除了你,有郝健、肖文彬還有一個叫什麼浩的。你倒是跟我說說,他們當中哪個是你奶奶?”
阿輝見那人一抬手,心裡暗道不妙,過去自己要是說謊,許楷祺鐵定往死裡打他,於是趕緊閉著眼等待一頓毆打。
誰知許楷祺只是把一團趕緊的棉花塞進他流過血的鼻孔裡。
當時阿輝和許楷祺靠得很近,他可以清晰地聞到那人身上香噴噴的洗髮水味兒,還有那人好看的眼睛上又密又長的睫毛,非但沒有動氣,反而一臉柔情,此刻,他竟然有種許楷祺會是個溫柔的好太太的想法。
當然,很快就證實了這不過是種錯覺。
啪地一聲,那人就甩了一巴掌,兇道:“叫你吹牛。”
阿輝捂著那半邊臉,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便嚷嚷起來:“你怎麼又打我?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老拿我出氣?”
那許楷祺兩手交叉在胸前,振振有詞道:“你上我上過那麼多回還敢說跟我沒‘關係’?你現在是我男朋友,懂不懂?”
當聽見‘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阿輝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好不容易把心壓下去,他低著頭說:“我怎麼能是你男朋友呢……”
在阿輝的心裡,覺著像許楷祺這樣好看、有錢、有文化的精英男就應該門當戶對地找一個科學家或者大老闆什麼的,哪裡輪的上自己。
忽覺耳朵一疼,許楷祺一邊擰一邊威脅道:“你敢說不是?”
“哎呦……是、是……小哥,別擰了。”
阿輝摸著慘兮兮的耳朵,心裡卻跟吃了蜜一樣,這是他至今為止第一次覺得被威脅也挺開心的。
“小哥,其實我──”
許楷祺見他一答應,立馬就變了張臉,溫柔地用食指點住他的嘴唇。
“不要叫我小哥,叫我祺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