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嘛……”嶽府深的嘴角勾起笑意,熟悉他的人都預感不妙,每次他露出這種笑容,就有一個人要倒黴了。尤其是江祥照,總覺得嶽府深笑吟吟地看過來的目光十分不懷好意,他不會在這種地方公開他們的關係吧?如果他真這麼幹了,自己一定轉身就走,再不回頭!
嶽府深的聲音清清晰晰傳遍全場:“我決定立儀平公主與建昌侯的第一個男孩為嗣君,為我西嶽國下一代的皇儲!”
嶽府冰驚呼一聲,“哥哥!”哥哥瘋了嗎?他還年輕力壯,不愁日後沒有兒子,為何要這麼早立嗣,而且竟立了自己的孩子?
安貽新也驚呆了一下,迅速地看了身旁也呆若木雞的蔡永生一眼,然後十分有默契地一齊往貴賓席位上望去,江祥照臉上震驚與感動的神色怎麼也掩飾不住,兩人都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陛下做事一向很絕,但最絕的就數這一次了。
大典結束後,江祥照仍然按預定計劃去會合江祥曉,嶽府深的宣言更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
他知道嶽府深這麼做都是為了讓他安心,但嶽府深對他越好、為他想得越周到,他就越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嶽府深也不會踏上這條路。如果他和嶽府深不曾相見,嶽府深會立後立妃、生一大堆兒女,享受一個成功帝王的美滿生活和天倫之樂……
決心雖然堅定,心中卻還是萬分不捨啊!看著迎上來的五弟,他心裡還有想立刻掉頭回去的衝動。
江祥曉見大哥頻頻回頭,忍不住說:“大哥,你如果捨不得,就別走了。”雖然嶽府深對大哥的暴行曾讓他恨之入骨,但之後嶽府深對大哥的百般侍候、體貼溫柔,甚至用那種方式為大哥減輕痛苦……他氣憤之餘也不能不感動佩服,即使他十分敬重大哥,也不可能為大哥做到這種地步。
江祥照深深嘆息,“我如果現在不走,以後就更捨不得走了……我不能連累了他……”
江祥曉撓撓頭,這種情啊愛啊、又甜蜜又痛苦的滋味他半點兒也不懂。看大哥和嶽府深之間的紛擾糾葛,他只希望自己能一輩子不懂最好。“那……大哥,你的身體還虛,不能騎著馬長途跋涉,我準備了一輛馬車,咱們走荒僻小路,一路上有咱們的探子接應,保準嶽府深找不著。”
江祥照最後凝望了煙靄中的京都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好,走吧。”
他們連趕了一天路,入夜也在野外紮營休息。江祥照下了車,食不下咽地吃了兩口晚飯就爬進搭好的睡帳裡,江祥曉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擾他。
江祥照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好不容易迷糊過去,忽聽外面一陣大亂,正想探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帳簾被“刷”地揮開,一個身影擠進本來就很窄小的帳篷裡,壓到他身上,“照!”
嶽府深!江祥照這一驚非同小可,“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一直派人盯著你五弟。”嶽府深柔聲回答:“他昨天就準備好了快馬,一直守在城外十里長亭等你。而後你趕去與他會合,一路上都在我的人的監視之中。”
江祥照心中一寒,身子不自覺地往裡縮了縮,這次真正是證據確鑿,嶽府深會怎麼懲罰自己?
看到他下意識表現出的懼意,嶽府深的眼裡掠過一抹黯然之色,“照,你在怕我?你以為我會象以前那樣折磨你、羞辱你?”
江祥照苦笑,“畢竟這回我是真的背叛了你,而且你如果真的已經信任我,也就不會派人監視我五弟了。”
嶽府深嘆息著摟緊他,“照,我只是瞭解你,知道你一定會為了成全我而走的。因為我需要兒子繼承皇位,而你又容忍不了我不忠,是不是?”
江祥照垂下頭,不願讓嶽府深看見他的淚水,嶽府深抬起他下巴審視著,“看你的眼腫得象桃子一樣,一定是哭得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