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砸下來的選單;抬眼一掃;做出一個嚴肅的總結;當雍正大人的廚子真的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情;三腳貓的功夫就能擺平;正當她挑著眉頭;準備沾沾自喜自己也能混到御廚的高階地位的時;卻聽到廉親王受命接管工部事務的訊息;明顯的意有所指讓剛要翹起的嘴角又垂了下去;對於雍正大人同時升高他倆的職務和工資;表示唾棄;她還以為;她工作表現突出;被挖掘出了潛能;上級破格提拔她呢;搞了半天;她的升職還是沾了自家男友的光;走的皇家後門;她怎麼不知道;清朝也流行升職時;順便解決家屬工作的規矩…
既然職務都升上去了;她也欣然接受來自男朋友的邊緣福利;決定夫唱婦隨地好好為祖國服務;聽說她家男朋友在風裡來;雨裡去地幫雍正大人整修太廟;她也配合著一改混吃等死的蟑螂形象;矛足了勁去討好那個被雍正大人調來換去得很可憐的大廚哥哥;就巴望著學個一招半式;要說皇宮裡的人;也是能看風舵的;她這一升職;扎眼地顯擺了一把自己龐大的後臺;大廚哥哥立刻一改跟她競爭上崗;搶客戶的競爭態度;非常熱心指導她這個靠蛋炒飯撐檯面的“愚廚”…
雍正元年的九月;透著微微的涼;可是天天在灶臺邊轉悠的某人卻全然體會不到外界的涼意;揮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很賣力地學著怎麼顛勺;可這皇宮裡的鍋似乎都是金子做的;掂量起來特別重;她的手指頭被蹭破了皮;露出一絲絲的小紅肉;看得她自己都心疼不已
她非常嚴肅地請教大廚哥哥;這算不算是共傷;有沒公費醫療或保險;順便博取一下同情;希望他改變一下授課方式;不要擺著“師父”的嘴臉;殘忍的虐待她;結果;大廚哥哥二話不說;秀出自己那雙傷痕累累;老繭邊布的粗手;她看得觸目驚心;張大了嘴巴;看著對比一下;還能稱得上細皮嫩肉的爪子;這才明白;給自家男朋友作飯;和給皇帝作飯的本質區別;也順便開始檢討過去那些年給他做過的完全搬不上臺面的選單;順便想起他總是一邊看摺子;一邊用筷子挑飯粒的模樣;對於她拋來的菜;毫無概念地照單全收…
退堂鼓在她肚子裡打得“咚咚”作響;其實;也沒誰期待她有啥驚人表現;看雍正大人丟給她的選單就知道;她其實也沒必要和自己骨氣過不去;本來就是後門戶加人質;她就偷懶一下;放鬆一下;應該也不會有人特意跳出來鄙視她哦…
她有些心虛地抓了抓腦袋;抬起腳準備溜出廚房;走出這個圍困了女人幾個世紀的罪惡深重的地方;準備摘了圍裙去尋找新女性的定位;卻聽見幾個小太監交頭接耳地往廚房裡走;她沒在意;正準備趁著大廚師父不注意;將逃課行為堅持到底…
“……廉親王那事知道嗎?”
“恩;聽說了;現下各個宮裡傳得沸沸揚揚的;聽說龍顏大怒;這刻正在太廟前跪著呢。”
“真的假的?好歹是親王;就為更衣帳房的油氣味兒?”
“新建的房;難免漆味重些啊。”
“誰知道呢;這皇親國戚的腦袋;比咱們還搖晃。”
“噓…”一個小太監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某人;對旁邊的同伴做了禁聲手勢;只是同她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拎著食盒就往廚房裡鑽…
“那是誰?”另一個不懂事的小太監悄聲問到
“新上任的御廚唄。”
“怎麼是個女的”
“這宮裡頭;哪有啥男女;只有皇上說是或不是。”
她咬了咬唇角;把視線調高了些;幾乎仰著腦袋;深呼吸了一口;走出廚房才感覺到的冷空氣;破了皮的手;因為她下意識地用力扯出一絲絲綿綿的疼;好一陣子;吸了吸鼻子;垂下腦袋;轉過身子;一步步走回廚房;杵在正在四下找她的大廚哥哥面前…
“今天能不能多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