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年夜對她說到“我會早點回來”……
曾經,她抱著糖糖;在這裡走進走出過;那碗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書房的包子,讓她徹底知道,每天擱在門口的包子是打哪來的,原來,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是廚子的芳心暗許,而是一個老是兇巴巴又皺眉頭的皇阿哥給她的加餐,她笑著裝傻,笑過就算,曾經,她牽著糖糖;在這裡嬉鬧過;那一次次夾進她碗裡的菜,她不敢拒絕,只得硬著頭皮往下嚥,每每看到對面的他老是皺著的眉頭,淡淡地揚開,露出一抹輕笑,她就低下腦袋去,視而不見,她不想捲進那片紛爭裡,所以,她就該離他這個風雨中心遠點,她說她害怕糖糖代替掉弘暉的位置;而疏遠她,其實也只是自保的藉口而已…而這次,她又要拿什麼混蛋藉口來自保?
“糖糖;走;我們去送你阿瑪。”她拉了拉那還在她胸口肆無忌憚揮灑眼淚的傢伙;抬起袖子;用著昨晚;九爺幫她擦淚的動作;去擦那掛在娃娃臉上的淚;袖口和他的一樣,被染得溼漉;她感覺到一絲冰涼;這才知道,那滋味並不好受;這一刻;她體會到了…
“春姨…”糖糖遲疑了一下;”我不…不敢去…”
“一定要去”
她扯起有點愣的糖糖;跑出書房;經過她曾經烤過青蛙;紅薯;飛禽走獸的林苑;經過她第一次挨板子,然後被他拖回去的草坪;經過那些略過她腦後的片段;甚至撞上了老是不給她好臉色的泰管家;看著他嚇得用食指指著自己抖了老半天;她笑著;點了個頭;卻不帶停留地拉著糖糖飛出九爺府;直接奔向城門口;她們能趕的上吧;一定要趕上…
…
“阿…阿瑪”糖糖有些喘的聲音合著冬天的雪片;讓馬隊前頭剛準備出發的人停下了前進;轉過頭來;依舊是習慣性地皺著眉頭;看著自家的女娃娃跑得氣喘吁吁…
“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他一邊斥責著;一邊翻身下了馬;走到小傢伙面前;卻見她連件披風也沒帶;只好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掛在娃娃身上;披風老長地拖在雪地上…
“我…我有東西要給阿瑪。”糖糖看著面前穿著朝服的阿瑪;趕緊將一直藏在身後的東西塞進他手裡…
他突然覺得手心裡一陣熱;低頭一看;卻見是兩個被油紙包的牢牢的包子;瞬間;似乎有些明白;抬頭向旁邊張望了一下;卻沒見著那抹身影…
“阿瑪;是春姨說讓我塞給您的;她自己躲在角落裡;不肯出來。”她老實地戳破某個躲在邊上的紙老虎…
“還是那般沒出息。”他輕笑了一聲;似嘲弄般地做了總結;用的還是幾年前對她說的話語,只是這次,她沒有再沒出息地趴在他胸口撒眼淚,只是遠遠地站著,最後同娃娃交代了兩句;他再掃了一眼周圍,吐出一口霧氣,翻身上了馬…
某個躲在角落裡的傢伙;這時才探出了腦袋;看著那抹穿著朝服的身影;拿著兩個在冬風裡散發出熱氣騰騰的包子;利落地翻身上馬;揚了揚手;帶馬隊出發;這才咬咬唇角;發出一聲嘆息…
“春姨…”的819f
“恩?”她看著披著黑色披風的糖糖;在雪地裡拖著一條大尾巴似地艱難地走到自己面前;”你剛剛把什麼東西塞進那個放包子的油紙裡?”
“沒什麼;一個荷包而已。”
“不能給人瞧見嗎?”
“恩;不能給人瞧見;你也不許同別人說;知道嗎?”
“哦…”她牽著春耀的手;繼續往前走;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開了口;”春姨。”
“恩?”
“阿瑪有句話;讓我問你。”
“什麼?”
“如果;當初;他沒打你板子;你還會怕他麼?”
“……”她怔了怔;隨即爆出一聲笑;笑得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