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殺阡陌為了一個花千骨甘願容毀身死,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只能一命換一命,再次走向祭壇,再次許下願望:希望殺阡陌恢復如常。
那場幻境中的婚禮,也許,是我對他、對自己,最後的希望。我希望他可以娶我,讓我覺得自己在他心中始終是超過花千骨的,這樣,在我一步步算計那個女人時,我還是可以保持著一點對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的一點愧疚之心;我希望他可以娶我,因為在我身體裡的同生蠱,也許可以透過這種合二為一的方式,救我一命,讓我可以繼續陪在他身邊,那同生蠱,是我在慢慢歲月開始時,害怕自己先於他而死,千辛萬苦找到的,因為,我想和他一起死;我希望他可以娶我,我愛他,為他願意做一切事,甚至是為他而死,這樣愛他的我,為什麼不能奢望他娶我呢。
可是,換來的是什麼,百年痴心錯付,為他的百般籌謀不及花千骨回頭一笑,他厭惡身披嫁衣的我,他甚是想要殺了我。這就是,我的愛情,我的救贖,讓我被親情拋棄的時候,同樣被愛情所拋棄,我原來,一直都是一個人。
但為君故。
因為你的緣故,你想要花千骨,我就用計除掉一切對她好的人,使計拿下白子畫,讓她的身邊只剩一個你。
但為君故。
我終究為你而死,幫你得到神器、得到天下、得到花千骨,然後,以一種慘烈而悲痛的樣子,死在你的面前。
我終究還是那個狡猾、自私、猜忌、喜算人心的女子,用這種方式,讓花千骨呆在你的身邊,當你心願得償,雄霸天下、美人在膝的時候,回看這個天下、那個美人,哪一樣,沒有透出我的影子。我愛你,但終究還是恨了你,所以,我要你的四周處處透出我的影子,讓的躲不開、放不掉,心願已償之下,還是會記得我,千年,萬年。
但為君故,但為君故。
我,真的,討厭了愛情。
☆、番外
花千骨一身紅衣,妖嬈豔麗,她面無表情地走到殺阡陌的臥室外,問守在臥室的魔軍:“姐姐,在裡面?”
兩個魔軍跪下行禮:“稟妖神大人,是。”
花千骨擺擺手,走進臥室。
一踏進去,就看見滿地都是宣紙,宣紙上都是一個女人的畫像,或勁裝鬼面,或青衫長裙,或陰森嚴肅,或溫婉賢淑,無論是什麼裝扮、什麼氣質,都是同一個人,那個至今為止不知是生是死,卻牽動了妖魔兩界聖君所有心神的女人——絕無雙。
“姐姐。”花千骨喃喃地開口。
殺阡陌趴在一方矮几上,臉湊的宣紙很近,一手拿著毛筆,很認真地描繪絕無雙的臉,一筆一筆,畫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他的神色有些瘋狂又有一種虔誠的感覺,對於花千骨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花千骨看到殺阡陌的表現,心下微微嘆了一口氣:“你想念她,我明白,我也很想念師傅,特別是,”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怨恨:“在知道所有的真相以後。”
殺阡陌沒有理她,繼續專注在畫紙上,而花千骨也沒有理會殺阡陌的態度,繼續自己的話:“兩年多前,當我從你、從般若花那裡,得知了所以的事情,無……絕護法所有的計劃,甚至是她這麼做的原因時,我怒火中燒、心緒打亂,洪荒之力趁機控制了我,”她的臉上掛著苦笑:“我恨你們、恨你,我想毀了一切,可是,最後是你,是般若花、單春秋,把我的神智喚醒,姐姐,為什麼在我決定恨你之後,你又要救我,又對我你們好呢?姐姐,”花千骨嘆息著、痛苦著:“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殺阡陌的畫筆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之前的動作,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重要的人,都死了,只留下我們,成魔,只有一世的命,卻有無數年可以度過,這是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