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他也答不上來,只是身體先做了反應——他捨不得她離開片刻,話已出口,他只能幹看著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也沒說什麼,轉頭便要走。
他卻又忽然開了口:“我想你能陪我說會兒話。”其實這句話他想了很久,卻沒有說出口,對於她會否答應,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但他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口,即便她拒絕,即便她滿臉不耐之色,至少他曾經爭取過了。
她只覺得他的要求有些奇怪,現在是說話的時候嗎?他不是身體很虛弱嗎?還有力氣說話?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中成型,她不是未往那方面想,只是覺得他莫名其妙而已。
“你不餓?”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問,一個深受重傷的人對食物的渴望不是應勝於對精神慰藉的渴望嗎?
他被她有些滑稽的表情和話語所逗樂,嘴角帶笑道:“若是你能陪我說會兒話,連這傷都能好得快些。”他說的也算是食物,當她在身旁時,他便會忘了背上的傷,至少在精神上,這傷算是好些了。
既然他不餓,她也沒必要再去尋些食物了,陪他說會兒話又有何妨?她坐在與他相對的一張芭蕉葉上,靠著石壁,雙手抱膝,淡淡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欣喜於她的回答,他臉上當即有了些潤色,喜上眉梢,只是她淡然的神情令他有些失望,卻不影響他愈漸高漲的興致。“霖兒,以前的你說話時可不是這樣的。”他悠然道。
她冷哼了一聲道:“你不也變了嗎?”連她自己也詫異於話中嗔怪的意味,她本想說時至今日,早已不同了,卻不知為何出了口便變了味。
比起她,他更詫異於她的回答,心中一陣抑不住的欣喜,她是在責怪他為何算計她嗎?那是否意味著她還是在乎自己的?“霖兒,你在怪我嗎?”他語含柔情地問道。
她堅決地答道:“不。這個世界,人皆是為自己而活的,又何需抱怨?只不過若是你願意說實話,我會更高興一些,也輕鬆一些。”
對於她的疑問,他並不感到意外,除了父皇、母妃、溟墨兩兄弟,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即便暗月極力調查,也難知究竟,他不由得感嘆於他父皇的勢力,能將一個人巧妙地換了個身份,彷彿這一切從他出生起便是如此一般。他很猶豫,不知是否該告訴她,若是告訴她,那麼他這七年來的堅持便變得毫無意義了,只是即便不告訴她,他不也堅持不下去了嗎?
他輕嘆一聲,說道:“我是夏涼的第十三個皇子,本名林宸封。”他不知若是他不說,還能瞞多久,他只知道他瞞不了她太久,與其等她揭穿,不如自己道出。
她不由得詫異於這個事實,不是他不具一個皇子應有的風度,也不是這樣的事實來得太突然,只是這其中的因果甚是怪異罷了。
“林宸封?那你為何放著吃穿不愁的皇子生活不過,偏要隱姓埋名接近我?”她簡直要驚呼起來了,她竟重要到如此地步,能讓一個皇帝捨得他的兒子來接近自己,也能讓一個皇子心甘情願地為接近自己而放下身段,這無異於說,她於一個國家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為了我娘。”他低聲答道,他一直不明白,為何他娘堅持不讓自己喚她母妃,只是按照孃的意願如此叫著,久而久之,他便習慣了。“還有,我更喜歡你喚我睿。”他又笑了起來。
她不解道:“你娘和我有何關係?”並不理會他對稱呼的抗議。
他透過厚重的石簷,看向嶙峋怪石間的一線天,輕嘆道:“我娘在八年前去世了,以前對你說的那些事,儘管有些的確是編造的,但關於我娘,那是真的。其實父皇一直待我與娘很好,娘待我也很好,只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娘與父皇間有些隔閡,雖是相敬如賓,卻不似夫妻,因而我與父皇間也有些生疏感。娘去世後,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