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
驀然,他臉色一變,如同青面的獠牙獸,神態詭秘道:“你知道梧桐樹下那一戰,武帝派人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先帝之女,到頭來卻是十七年心血一場空之事傳出江湖世道後,對武帝的名望是多沉重的打擊嗎?甚至連武帝在七星地震中迫害先帝及朝中重臣之事,也已傳得沸沸揚揚,大夏武帝如今可是岌岌可危了。你說這些本來秘之又秘之事是如何傳出去的?呵,最大的受益者又是誰?”
鏗——清冷的空氣裡驀然擦出一道滾燙的白燎,他以劍鞘護體,輕鬆接下了她劈面而來的一擊。儘管這一擊毫不奏效,她卻還是在不斷加大手上的力道,劍刃微顫,與銅質的劍鞘摩擦交接。
他眉一蹙,只是稍加力道向外一揮,她的短劍便脫手飛出,插入了一棵矮木中。他盯著她,彷彿要從那雙倔強的眼眸裡看出一絲端倪。
“就算是真的,也輪不到你冷嘲熱諷,我會找他問清楚地。”她一字一頓道,面上罩著一層寒氣,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他卻是驀然一笑,丟下手中的劍鞘,負手大步而去,朗聲道:“你這就算是不一味逃避了嗎?”
她沒有跟上去追問,只是默默拾起地上的劍鞘,拔出短劍收好,而後別於腰間。一望蒼穹,浮雲盡退,青空現。
第一百一十二章 揮劍卻浮雲…
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轉眼間便是深秋,山中光陰卻如清水,過則過矣,只是四季變換耳,無甚區別。
演習了兩月餘的短劍,沉霖也是日漸長進,基本可與輕功同用,出些招式變幻了。雖則只是些簡單式樣,也令她好一番得意,自覺頗具女俠之風,劍客之骨了。
只是累月而來,體質雖是增強了許多,毒性卻是不減。不過是兩個月,先前發上蒙著的那層藍色髮絲又深入了些,黑藍交織,看得好生怪異。而老教主對著那一麻袋的石牙谷植物,猶未有頭緒。
“太慢了,對手不會等你轉過身來才出手。”君溟墨收回打在她右臂上的劍鞘,幽幽道。
沉霖只是撓了撓腦袋,悶聲道:“繼續。”又是一陣劍光交錯。
兩個月來兩人皆是如教習輕功時一般,會於小樹林中練劍。她不再怨君溟墨出言逆耳,而他也不再提那些她不願知之事。日子平如流水,兩人的關係亦如此,不冷不熱,看得江千雪只道怪哉。
“不要總憑直覺出劍,有時候直覺也會出賣你。”他一劍刺向她毫無防備的左肩,平淡道。
然而,出乎他之意料的是,她一個旋身退後了半步,使他的短劍劍鞘夠不著她的肩了,而右手揚起短劍恰好可以抵及他的頸部,他已伸至極長的手臂無法立時收回,去阻擋這意料之外的一擊。
但這只是她慌忙中潦草的一想,速度上不可逾越的差距使得她無論做出怎樣的出擊皆是徒勞。不過是瞬息之間,他便抽回了手,臂力一沉,壓在她持劍的腕上,令她不得動彈而又進退兩難。
最後,她不得不停下因持續加力而痠麻的手,說道:“我輸了,你比我早練那麼多年,這也是自然地。”
他卻說:“如果以後遇到方才那般情形,你就棄劍而逃,這不就是你學輕功的初衷麼?”
她望著手中凝著秋光的短劍,悠然道:“我忽然不想丟掉它了,只要學藝足夠精湛,那麼不丟掉也是可以的罷?”
他一怔,不料她竟視此劍如命,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繞開了話題:“你方才那個旋身算是有些長進了,哪怕是對峙如何急促,也要保持冷靜,在僵持中尋求突破,”稍頓了頓,又驀然笑道:“不過若是實力懸殊,還是莫白費力氣,想些法子逃了罷。”
而她同是一怔,練了兩個多月的劍,他不曾誇過她分毫,多是冷眼相看。今日向著他這一笑,卻是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