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之後我就已經對婚姻不再抱有少女的幻想,唯求不愁吃穿,好歹對方的長相也得下得了眼,免得半夜醒來被他嚇死。
“爹……”我繼續抖著雞皮疙瘩作戲,垂下頭玩弄自己的衣角。
“好,不說了,吃飯,吃飯。”嶽明皎笑著拿起筷子,招呼嶽清音和我一起開動。
倘若我能趕在嶽清音將我徹底識破之前嫁出去,就不必再費勁鋪什麼後路了,只要脫離了嶽府,誰還會懷疑我不是嶽靈歌?我本身對這天龍朝既不瞭解又無親無友,要想活下去除了嫁人一途別無他法。至於所謂的感情之事……呵呵,人不可太貪心,既然老天已經格外開恩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已沒有了選擇感情的餘地,碰上誰算誰,好賴不過就是一輩子罷了,也沒準兒我運氣好,恰被我遇見一個既多金又英俊的有情郎也說不定呢!(所謂白日做夢……)
我這廂邊吃邊打著如意算盤,那廂忽聞有下人來報,道:“老爺,府外季大人求見。”
季大人?這鳥地方怎忒個多的姓季的?該不會還是那狗官吧?他又來做什麼?
“有請。”嶽明皎放下筷子,起身整了整衣衫,我也連忙跟著站起來,隨在這父子倆身後迎出廳去。
須臾便見得那身乍眼的大紅官袍由遠及近地竄過來,高高身量,眉眼彎彎,可不正是那狗官季某人?!我心下暗惱,這廝若是將這幾日與我相關之事不小心說了出來,豈不是引得嶽明皎也要對我起疑了麼?好容易我光明的未來向我伸出了手,他這危險份子卻又冒出來搗蛋!簡直……太可惡了!
季狗官大步行至廳前,鞠躬作揖道:“下官拜見嶽大人!”
嶽明皎呵呵笑道:“在我府中賢侄就不要客氣了,來,進廳說話。”說著便拉了狗官邁進廳來。
賢侄?這稱呼很可疑,一般的上下屬之間哪怕是私下裡也不會用如此親密的稱謂,再看嶽明皎對狗官親熱的態度,結合嶽清音在他面前常常很牛X的舉動,他們之間的關係是……
狗官由我身邊經過時竟然還衝我眨了下眼,令我更加堅定了其在我心目中非好感第一名的位置不可動搖。
嶽明皎將狗官請入席中,早有丫環添了一副碗筷上來,席分賓主,狗官既坐了賓位,我只得移至嶽清音身旁坐下。還未坐穩便聽得嶽明皎道:“賢侄才調入京都供職不久,又趕上老夫連月公事繁忙,竟未能得空請賢侄至家中好好敘上一敘!清音在你手下辦事自不必多說,這一位是小女靈歌,賢侄卻是未曾見過。”
嶽明皎自是不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因此忙替我與狗官做引見。我起身行禮,輕聲道:“季大人好。”
狗官也起身笑著回禮道:“靈歌小姐好。”
嶽明皎對狗官笑道:“自家人何必客氣!靈歌既是清音的妹妹也便是你的妹妹,叫小姐可就見外了!”
“是,”狗官笑著應了,轉而又向我道:“靈歌妹妹好。”
這個……真希望我從來不曾聽見,真夠惡寒一把的!
“靈歌,這位是為父結義兄長季英堂之獨子季燕然,你當稱一聲兄長才是。”嶽明皎又對我道。
原來是結義兄弟家的兒子,難怪如此親熱。……季燕然?莫不是為了合李白的那首《長相思》中的句子——“願隨春風寄燕然”?簡直想把我笑死,這狗官渾身上下哪有一點詩情畫意的影子?白瞎了一個好名字,白瞎了一首好詩!
還有那個……讓我稱他為兄長?瞧瞧他這張臉,由眉梢至唇角,可有一點點兄長的樣子?倘若不是他身著官服,扔大街上那就是一純度百分百的痞子無賴,更莫說這幾日以來他對我的智商的……羞辱,叫他哥哥豈不得讓我活活漚死?!
“……燕然哥哥。”我低著頭,用幾乎聽不到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