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動,連忙追問道:“蘇小姐會醫術麼?精不精通?”
“雖不敢說是精通,她若生為男兒身卻也可獨立門戶懸壺濟世了……”老婆婆沉浸在對自家小姐的美好回憶中,“我家小姐天資聰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我家老爺曾在宮裡頭任過太醫,家中書房裡四壁滿滿的都是醫書,小姐常常去那裡找書看,久而久之迷上了醫術,便央著老爺教他。小姐尤其擅長治癒女人身上的病症,以至後來鄰居家的女眷一有了病都不去藥堂找大夫了,全都跑上門來找我家小姐幫著診治呢!”
聽至此處,我的心情已是愈發地激動起來,繼續問道:“蘇老爺既然原本那般疼愛蘇小姐,又怎忍心僅憑繼室的幾句讒言便將自己的親骨肉趕出家門呢?”
老婆婆一聽此問,臉上立刻又浮上怨恨之色,咬著牙道:“那賤婦心腸歹毒!為了將我家小姐趕出家門,竟然——竟然誣衊小姐她與野男人有染!威逼府中下人做偽證,又用錢買通了市井無賴,兩廂裡一夾擊,直把老爺氣得當場吐出幾口血來,說什麼也不肯聽小姐的解釋,一怒之下將小姐趕出家門,斷絕了父女關係!老婆子為護小姐還慘遭那賤婦一頓毒打,三天下不了床,好容易能爬起身來想要去看看我家小姐時,卻發現——卻發現小姐的閨房已是人去樓空了……嗚嗚嗚嗚……自此後……自此後老婆子便再也未見過我家小姐一面……嗚嗚嗚嗚……後來老爺後悔了……想要找小姐回來……卻是哪裡也找不到……找不到哇……”
聽了這番話,我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所有關於蘇璃的線索至此似乎全部中斷了,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她獨身一個女子,要如何才能在這萬惡的世間繼續生存下去?
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幸之人,也有太多的享受著幸福卻不知幸福為何物之人。
暗歎一聲,輕輕拍了拍猶在痛哭的老婆婆傴僂的脊背,道:“婆婆不要難過,我會請家夫代為查詢蘇小姐下落的。但在此之前,你必須得照顧好自己才是,否則怎麼能撐到我們將蘇小姐找回來見你的那一天呢?不若還是依我之見,先隨我們回敝府去,暫時安身下來,這樣等我們找到蘇小姐,也方便帶她來見你。你覺得可好?”
老婆婆聽我說得在理,便千恩萬謝地點頭行禮答應了,我催她趕快把手裡東西吃了,正要扶她上馬車,就見巷子深處走出個高大的身影來,正是去了許久的季燕然回來了。
我將老婆婆的來歷簡單對他說了,他也沒有多問,幫我將她扶進車廂去後便駕馬上路,說是凝城知府幫忙開具了介紹函,今晚我們可去官設館驛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到達館驛後要了三間房,請侍者替那老婆婆——路上問過她的姓氏,便喚她米婆婆——替米婆婆燒了洗澡水,我拿了自己一套比較素的衣服,讓她洗過澡後換上,然後囑她早些睡下。
季燕然則先到了我的房間,聽我將從米婆婆那裡得到的訊息細細說來。之後我便問他去蘇府內打探得如何,他笑著靠在椅背上道:“這一次我卻落於靈歌下風了。進了蘇府一趟,真正有用的線索一點也沒有打聽到。蘇家現在主事的正是米婆婆口中的那位繼室蘇夫人,蘇家老爺數年前便過世了,可以說,現在的蘇府內已經沒有蘇璃小姐的血親了。而且當年家裡的下人在蘇老爺過世後便統統被現在的蘇夫人撤換掉了,即使還留著當年之人,只怕也未見得能比米婆婆知道的多。”
“這麼說來,我們所有的線索至此便全斷了……”我支著下巴看他,“蘇小姐有沒有可能去投靠別的親戚呢?”
“應該不會。”季燕然學了我的樣子也支著下巴看我,“當年蘇老爺因聽信了繼室的讒言,氣得不輕,想他不會允許這個‘貞潔敗壞’的女兒跑去親戚家給他丟臉的。蘇小姐是二十三年前被趕出家門的,而奈何堡收到繡有纏綿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