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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走在最後,回頭望望雲霧深處,彷彿能看到誰正立在月下深深凝望著我們的方向。心中暗暗向他道別,抹了抹眼角,轉身跟上前面三人,望著其中那高大修挺的背影,忽然想起玄機公子送他的詩來:

鏡花水月皆虛幻,

海闊天空是桃源。

堪透無常隨心去,

一任瀟灑到絕巔。

……原來如此。鏡花水月指的不就是九龍谷湖底的冥宮麼?海闊天空指的不就是那座懸浮的磁峰麼?看破生死隨著自己的心意去行事,這才是真正的瀟灑,真正地立於世界之巔啊!玄機公子他做到了,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女(女婿)能做到這一點。他之所以一步步地引導著我們從石塔陣開始,到湖底冥宮,到孤峰,到懸浮峰,而不是直接讓我們從秘徑上到懸浮峰去,就是為了能讓我們逐漸瞭解並體會生死無常,從而最終放下執念與煩惱,做個真正瀟灑逍遙之人!

季大狗兒啊,你的岳丈大人送你的哪裡只是區區四句話呢!他送給你的,是一座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的心靈桃源啊!

身與心霎時間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小跑著跟上去撲到某人的背上,他便頭也不回地蹲下身將我背起,揪了揪他的耳朵,他會意地放慢了腳步,待那兩人漸漸走遠,我方才附到他的耳邊,用極輕極輕地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他道:“燕然哥哥,我真的,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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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一個清閒的下午。

拿起案頭一本雜書來才要翻上幾頁,就聽得有人輕輕地叩門。未待吱聲,門外人已是推門而入,一件玉色裙衫襯得人兒清麗脫俗,兩隻靈動的眸子明明心思在裡面轉得正歡,卻又偏偏愛裝個憨兒。

“月夕,今日衙門裡不忙麼?”玉衫人兒慢慢走上前來,探頭探腦地向後堂張望著。

“不忙。娘怎麼突然到衙門來了?”月夕放下手中書卷,起身從几案後轉出來,至桌邊倒了杯茶,遞到玉衫人兒的手裡。

“唔……娘只是路過而已……”玉衫小婦人接過兒子遞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表情很是享受。

月夕眯起眼睛輕輕一笑,重新轉回几案後去在椅上坐下,拿起書來翻著,隨意地問道:“娘昨兒個不是說今日陪爹去釣魚的麼?”

“釣魚?”小婦人白皙的面頰上頓時被突如其來的怒火染上了一層紅暈,銀牙暗咬地道:“岸上的人比河裡的魚還多,釣什麼?釣蝦米還是釣水草?”

月夕忍不住好笑,抬眼望向因紅著臉兒而顯得像個小姑娘似的這小婦人,道:“怎麼……莫非近日城裡時興釣魚不成?”

“不是時興釣魚,而是時興做小三!‘小三’知道罷?!就是二房!”小婦人恨恨地將手中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重重地放在月夕面前的几案上,手背一揩唇角水漬,繼續怒聲道:“咱們家巡按大人現在可是望城的大紅人兒、多少深閨少女的夢中情人、理想郎君呢!他還想釣魚?!那岸邊站滿了十六七的小丫頭片子全是想釣他的!偏偏這沒良心的一點有婦之夫的自覺都沒有,衝誰都眯著眼睛笑,把那些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勾搭得一個個都沒了魂兒!哼——哼——兒子,你先做好準備罷,我看用不了多久你爹就會給你帶個比你年紀還小的二孃回來了!”

月夕聽得實在好笑,又不好在面上表露出來,只得放下手中書卷,起身繞出几案來,握住這醋意甚濃的小婦人嬌柔的雙肩,溫聲安慰道:“娘,您多心了。爹是天生笑顏,況又身任江南巡按,總不好衝著百姓繃著臉理也不理罷?爹自從由京都知府升了巡按回到江南,接連破了無數大案,自然會受到百姓的愛戴,娘該為爹感到高興才是啊。”

“高興!高興!人家小姑娘都追他追到咱家來了!你爺爺每日裡也只顧和你外公下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