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頭。
“好看麼?”我眨巴著眼睛問他。
“好看。”他誠摯地點頭。
“我爹……要為我說婆家了。”不理會他故意氣人的玩笑,我仰臉望向天上的彎月,淡淡地道。
這並非扯謊,而確實是方才吃晚飯時嶽明皎說起的話題。老爹之所以今晚回來得早,是因為他在朝中一個同僚的兒子已到了婚配年齡,想著我們兩家恰是門當戶對,便同老爹提起此事,老爹亦覺得合適,兩位家長商量之下便決定要我同那人的兒子先挑個時間見上一見——天龍朝的開放之處便體現於此,基本上不會有洞房花燭夜新郎新娘才見第一面的情況發生。當然,這天龍朝再開放也不會是一個明裡提倡自由戀愛的社會,之所以要雙方兒女先見上一面,首要的是看對方合不合自己的意,這一點還算人性化;順帶著再相互檢查一下對方有沒有生理上的缺陷了、心理上的病變了等等,更為重要的是,因為雙方家長都是在朝中做官之人,若由他們本人見了彼此的孩子覺得不滿意了,只怕不好開口拒絕,這裡頭牽涉了深層的人情世故,一不小心就會演化為官場爭鬥,因此為了避免此種情況的發生,便索性由兩家的孩子自己決定,就算有一方在見過之後不滿意,對方大人也不會跟個孩子一般見識,頂多雙方家長相互一笑,說幾句“我這孩子從小慣壞了,不懂事得很”之類的客套話,再各自尋別家擇婚配便是了。
所以今日嶽老爹特意早早回府將此事告訴了我,並要我好生準備準備,明日便要同對方見面的。儘管我祭出發嗲戰術扭捏了半天,但這次嶽老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趕緊把我給嫁出去,任憑我嗲得連嶽哥哥都坐不住直接起身出門了,他嶽老爹硬是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錘定音地結束了這頓晚飯後的家庭茶話會:明日,去相親。
“哦……對方是哪位官兒少爺?”大盜笑著問。
“吏部中大夫的三公子,現在朝中任翰林院編修一職。”我垂下眼皮兒望著自己腳尖。
“喔!年輕有為,不錯。”大盜依舊笑著,不疼不癢地道。
不錯?這個傢伙不會以為我在開玩笑、編故事、在晉江寫言情小說吧?!我睜大眼睛望著他,他也笑著望著我。就這樣對視良久,我慢慢起身,低聲道:“夜越來越冷了,不適宜再在屋外徘徊,我大概不會再到後花園來了,今夜便這樣罷,我回房去了。”
轉身欲走,被坐在地上的他伸出長臂牽住了手,輕輕笑道:“月兒想要我怎麼做?”
我……
“不然……現在便將你帶走,這一次就再也不回來了,可好?”他輕輕搖著我的手,像個在哄大人開心的壞孩子。
我搖頭,這是我的家,我不想再離開。
“好罷!”大盜突然站起身,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擲地有聲地道:“那麼今晚便洞房,咱們來個先斬後奏!”
噗……嚇得我口水差點從牙縫裡滋出來,眼見這傢伙張開了雙臂做勢欲撲,直慌得我跳著閃開,他卻緊追不捨,沒待我跑出兩步去,就被他一個猛子撲住,就勢輕輕一壓便摟著我一同倒在了厚軟的草地上,雙唇緊接著覆在了我的唇上,滾燙的舌如同帶著火焰般竄入我的口中,一陣翻江倒海暴龍肆虐,直吻得我意亂情迷、直吻得他呼吸濃重。
“你個小傻妞……”大盜終於移開了他的唇,強健的身軀壓在我的身上,額頭抵住我的額頭,雙手交握著我的雙手,微喘著低聲笑:“你在怕我吃了你的糖後便棄了你麼?在怕自己將這顆心交與我後又遭我傷害麼?你這傻妞兒!你裝得比任何人都堅強,實則你比任何人都脆弱。你怕受騙,怕受傷,怕得到又怕失去——你這古怪淘氣又欠打屁股的小丫頭真是不可愛!太不可愛了!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