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宇所為?”
他已經問得如此明白了,我若再繼續遮掩只怕他就要將我生吞入腹了,只得一咬牙,低下頭輕輕點了點。
“是他強迫你的?”嶽清音聲音冷到冰點。
我抬頭望住他,輕聲道:“哥……這件事情……靈歌只想當做未曾發生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曾發生過?”嶽清音冷眸瞪著我,“娘教給你的《女誡》、《女經》、《女德》,你都忘光了麼?你可知這牙印意味著什麼?竟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姑娘家要懂得‘羞恥’二字!即便錯不在你,也當重視此事的嚴重性!豈能如此若無其事、不知自重?!”
嗚、嗚嗚……他、他訓我?!我、我怎會是無所謂?那是我的初吻!是想留給我最喜歡的人的珍貴寶物!怎麼樣才算是有所謂?難道我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到滿府皆知嗎?難道我還要不停地哀天怨地一蹶不振嗎?不斷地重複自己的遭遇或創傷,無異於一遍遍地揭開傷疤又一遍遍地往上撒鹽,我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事情既已發生了,無論我表現得像個烈女還是像個怨婦,那不過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換來幾句無關痛癢的評價又有何用?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件事給我造成了怎樣的傷害怎樣的心理陰影,我自己心裡清楚就好,有必要擺在臉上以證明自己並非若無其事的淫娃蕩婦而乃知羞知恥的貞潔烈女麼?如果做做表情裝裝樣子就可以給一個人定性的話,那我天天都把自己裝成神仙,那我就真的是神仙了麼?不哭泣不代表不痛苦,未在意不證明未受傷!
第一次被嶽清音說了如此的重話,我心內的情緒有些激動,手指狠狠地揪住自己身下的褥面,關節處已泛了白。
嶽清音盯了我半晌,轉身負著手走至窗前,背對著我冷聲道:“我且問你——你是否願意嫁與那田幽宇?”
“不願意。”我低聲道。
嶽清音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道:“今日之事無論你是否被動,不重視便是有錯!且罰你禁足一個月,不許踏出臥房門半步,將《女誡》、《女經》、《女德》各滕抄三遍,好好想想娘教過你的行為操守!”
我睜大眼睛望著他冷峻的面孔,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是從正常人類的口中說出來的話……禁足一個月?一個月?我我我,我又不是坐月子,這、這簡直是想把我活活逼瘋!
嶽清音甩完這幾句話便大步往外走,我連鞋也顧不得穿,光著腳下了床衝過去箍住他的胳膊哀聲道:“哥哥哥哥……靈歌知錯了……靈歌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爹跟你每日如此辛勞,靈歌不願再令你們擔憂,是以才想將這件事就此抹過……念在靈歌這份苦心上,哥哥就莫要罰靈歌了,好不好?”
嶽清音盯著我的苦瓜臉,道:“抹過?靈歌你幾時變得如此天真了?你抹得過爹跟我,抹得過田幽宇麼?還是你本就不將這樣的行為當做有損名節的事?倒是田幽宇比你更明白這麼做的嚴重後果,否則他也不會想以此做為強娶你的條件了!——我現在要去找他,禁足處罰即刻生效!”說著拍開我箍著他胳膊的手又要往外走。
我快跑兩步攔在他身前,仰臉望住他,輕聲道:“哥哥的意思是靈歌該為這次的事負責麼?那麼,靈歌該怎樣做呢?是自裁以示貞潔,還是將錯就錯嫁給他?”這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跟這府裡的絕對權威較勁,能有好下場嗎?衝動是魔鬼啊!我有點怯地向後退了半步。
嶽清音低下頭來盯住我,亦輕聲地道:“自裁?靈歌不怕死麼?”
這……怎麼,難道你還真想讓我以死示貞不成?我不信你會那麼狠心!“若哥哥認為靈歌只有一死方能全以名潔,那靈歌還有何可怕的?”我咬牙試探地道。
嶽清音伸出大手撫上我的臉頰,忽而一笑,道:“靈歌連死都不怕,還怕被禁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