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溫暖語輕柔的喚了一聲,走過去坐到了床邊,伸出手握住了陸然冰冷的小手。 陸然還穿著睡衣,一頭短髮凌亂而乾枯,一看便知久未打理。她愣怔的倚在床頭,用厚重的被子緊緊地裹著自己,一動不動的看著牆邊沒開聲音的電視機。 她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空洞的雙眸好似一潭死水一般,死寂而灰暗。原本活潑好動的她,此時像是沒有聽到溫暖語的聲音,也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一樣,儘管溫暖語已經緊握住了她的手。 “小然!你怎麼樣?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語姐!”溫暖語心中一抽一抽的疼著,她自責的咬了咬牙,愛憐的扶住陸然的雙肩,輕輕的晃著她僵硬的身子:“小然!你跟姐姐說說話好不好?小然……” 阮姨在邊上抹著眼淚,難過的嘆道:“多好的一個閨女!竟然會遭受這樣的不幸!這都好幾天了,一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在這裡。如果不是她大哥強行灌點粥,恐怕她早就撐不住了。” 溫暖語轉過身一把抓住阮姨的手,急聲問道:“阮姨!小然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暖語難受的揪了揪頭髮,滿目傷痛的垂下頭,懊惱的搖著頭。 “小語!你先別急!是她大哥不讓我告訴你的!他是怕擔心,又怕會給你添麻煩,所以,一直就沒告訴你!這閨女幾天前從泰國回來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受到了性侵害!” 阮姨的一句話彷如驚雷,溫暖語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眸,驚愕的看著阮姨,又木然的轉過頭,看了看依舊紋絲不動的陸然。 “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明明我安排她離開泰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溫暖語心如刀絞,窒痛緊縮的心,一下掉入萬丈深淵,如天邊厚重的雨層,又沉又重。 她讓鷹安排陸澤輝和陸然連夜回國,分別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雖然被綁到地下莊園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她一向都很堅強,又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讓她如此不堪重負,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把自己給封閉了起來! 祁墨淵明明說沒有讓人動她的!他說知道她在乎朋友,所以根本就沒有讓人傷害陸然一分一毫!可現在怎麼會這樣? 祁墨淵!一定是祁墨淵那個小人!也就只有他,能把謊言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這麼的慷慨激昂。 “陸澤輝呢!為什麼不送小然去醫院?”溫暖語騰的站了起來,冷凝的眸子平靜的有些異常,卻又隱隱流溢著濃重的陰戾之氣。 “不能送醫院!每次說去醫院,小然都會恐懼的大哭大叫!她大哥也是沒法子,實在不忍心她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這樣她會承受不住的!”阮姨難過的嘆了口氣,心疼的幫陸然理了理衣領。 “阮姨!你先照顧著小然!我出去打個電話!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溫暖語神色凝重的囑咐阮姨看好陸然,又看了陸然一眼,帶著如油煎的心,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頭又疼又冷,深深的自責和對祁墨淵濃烈的恨。揪扯著她窒痛的心臟。 她下了樓再次回到了午後僻靜的小區花園,掏出手機按下了程非池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人聽,溫暖語又按了一次重撥。 又響了很久,就在溫暖語準備失望的切斷電話之時,通話突然接通了。 “喂!哪位?”程非池的聲音自聽筒傳來,卻少有的正經和低沉,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程非池!”溫暖語咬了咬唇,叫出了他的名字。 “暖?”程非池卻在第一時間聽出了她的聲音,陡然握緊手機,聲量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分:“暖!真的是你麼?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主動打電話給我呢!” 溫暖語聽著他略帶欣喜的濃重鼻音,冰冷的心頭突然泛起一絲暖意。貝齒輕呷唇瓣,她低聲問道:“程非池!你感冒了?” “嗯!是啊!感冒了!哎!暖,你是在關心我麼?”程非池心情大好,愉悅的吸了吸鼻子,戲謔的壞笑道。 溫暖語面上一片灼熱,嘴上卻一點都不饒人:“誰關心你啊!我這不是有事拜託你麼?如果你感冒很重的話,那你豈不是幫不了我了?” “唉!我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