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說完,唐非凡良久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而祁墨淵默默地倚在床頭,從桌上拿了唐非凡的煙盒,掏出一顆煙含進嘴裡,熟練的點燃,一個勁的悶頭猛抽。 江波看了看煙霧瀰漫中祁墨淵暗沉如夜的臉,又看了看一直盯著他卻不說話的唐非凡,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解的問道:“凡哥!你看我幹嘛啊?” “沒看什麼!前天我在紐西蘭碰到伯父了!” “啊!老爺子怎麼樣?”江波一驚,戒備的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唐非凡。 “挺好!貌似看上了他鄰居家的一洋妞!挺樂意讓她做自己兒媳婦的!”唐非凡靠在桌子上,輕描淡寫的說著,摸了一支菸優雅的點燃,懶散的抽著。 “啊!又是兒媳婦!我說老爺子就不能消停點兒麼?那凡哥!你怎麼說?”江波急了,眼巴巴的瞅著唐非凡,眸中滿是祈禱的神色。 “我也沒說什麼,就跟伯父說,你最近挺閒的,剛跟一女大學生分手!” 江波差點吐血,捶胸頓足的看著唐非凡,咬牙道:“算你狠!殺人不見血啊!我先閃!淵就交給你了!等老爺子從紐西蘭追來找不到我回去以後,我再出現!” 說罷,江波緊張兮兮的看了看手錶,拿起病歷卡逃也似的飛竄了出去。病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唐非凡轉而看向祁墨淵,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他們之間的獨有的暗語,意思是說,不管你做什麼,兄弟都支援你! 祁墨淵抽完了一根菸,把菸蒂摁滅在菸灰缸,才輕然抬眸,嘴角勾唇自嘲的苦笑:“凡哥!江波說的對!她恨我,她在意的人是程非池!如果我強行把她奪回來,她不會快樂的!反而會更恨我,這不是我想要的!既然她一心想要自由,想要逃離我,那麼,我便成全她好了!便如你說的那樣,放了她,也放了我自己!” 唐非凡默默的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指間的煙縈繞出最後一絲煙塵,而後漸漸湮滅。他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不管你怎麼做,做兄弟的都支援你!但我希望,你是真的想讓她和你都得到解脫!當然,如果做不到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怎麼去要,有些事,做了可能會後悔,但是不做,就一定會後悔!你好自為之吧!” “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的!”祁墨淵微微抿唇,眸光灰暗而清冷,他抬頭看向唐非凡,微微斂眸,嘴角的笑,化出嗜血的陰冷:“凡哥!咱們的大禮準備了那麼久,是時候送出去了!” “放心吧!這麼精彩的戲份,當然得你親自導演!所以,快點好起來吧!”唐非凡微微一笑,最後一句話卻是話中有話。 身體上的傷,終會痊癒,但是心口的傷痕,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呢?淵是一個寡情的人,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容他有任何弱點,所以他封閉自己的心,冷漠而深沉。 這些年,他做的很好,便連徐琦嫣,亦沒有完全控制住他的心魂。不然,她在手術室命懸一線,而淵卻不慌不忙的坐在辦公室裡等。 不然,他也不會把導致徐琦嫣殘疾的溫暖語放在身邊,做他的女人。 就連當初那麼確鑿的證據下,他都堅信溫暖語不是推徐琦嫣下樓的兇手。他早就發覺了徐琦嫣背後的異樣,卻一直不予理會,如果他愛著她的話,又怎麼能做到這樣的冷靜,深沉,啞忍?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的出現,現在的祁墨淵,依舊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深沉狠戾,冷酷無情的王者。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會成為你的弱點,且是讓你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為她痛,為她怕。 有時候你明知道她就是致命的病毒,可你依舊甘之如飴。 便如溫暖語之於祁墨淵,如唐阡煙之於他唐非凡…… “在想什麼呢!”程非池醒來,推開客房的門,卻不見溫暖語的影子,原來竟跑到陽臺上來了。 “非池!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呢?”溫暖語沒有回頭,她眺望著東方的朝陽,可愛的卡通睡衣裹著她單薄的身子,一頭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隨著清爽的晨風輕緩的拂擺。 輕然勾起嘴角,溫暖語笑的自嘲而苦澀:“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