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祁墨淵緘默不語,手指緩緩的揉著太陽穴,面色卻越發的森寒陰戾。片刻之後,他悠然抬眸,冷聲對湯博說:“是不是栽贓嫁禍,等嫣兒醒過來就能真相大白了!我不覺得有人會去陷害她的動機,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趁她和嫣兒交涉的空當去安排這一切,那個人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 “主人說的是!就算有人想栽贓嫁禍於她,又怎麼可能會提前知道她穿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樣的鞋子?而更不可能會有人在她跟徐小姐交涉的時候去布控這一切,畢竟時間有限,怎麼可能在短短十數分鐘找到一模一樣的衣服和鞋子?”湯博聽了祁墨淵的話,頓時覺得很有道理,也許自己真的是太多疑了。 “湯博!你去查一查這兩部監控器的情況,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第二部監控器的異常!另外,告訴飛清理門戶!在醫院看護嫣兒的那幾個人,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祁墨淵面色深沉無底,瞧不出息怒,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語氣森冷,泛著死亡的可怖氣息。 “主人!”湯博皺眉,痛心的攥了攥拳頭。 “什麼都不要說了!這樣的廢物,要他何用?根本不值得你為他們求情!這些飯桶只會玷汙我暗夜會的英名,這是我絕不會允許它繼續下去的事情!” “是的主人!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湯博面色沉重,只得恭敬的點了點頭,無奈的領命而去。 祁墨淵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久到他周身的空氣都好似要凝固一般,他才轉回病房看了徐琦嫣一下,而後出了樓宇,取車回了祁家老宅。 “少爺!”李媽開啟門,一看是祁墨淵回來了,連忙驚喜的回過頭對裡面喊了一聲:“太太!少爺回來了!” 李媽剛把祁墨淵讓到屋裡,一身寶石藍旗袍的江帆,抱著一隻肥碩的波斯貓,冷著臉走了出來,更誇張的是,她的腳下,被三隻小狗,五隻小貓給團團圍住。 祁墨淵無奈的搖了搖頭,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他這個母親,唯一的喜好便是養這些小貓小狗的。 “呦!呦!看誰回來了!原來是薄情寡義,恩將仇報的陳世美啊!來來!讓老身看看,你這個陳世美會在什麼時候遭天打雷劈!”江帆抱著貓走到祁墨淵的面前,滿目譏諷的冷意,忿忿的看著兒子,口中唸叨著涼颼颼的嘲弄之語。 “媽!”祁墨淵啞然失笑,軟軟的喚了她一聲。 “別!你別叫我媽!我會折壽的!”江帆雙目一瞪,厲聲的怒斥道,轉眼便一臉的悲痛欲絕,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的數落起來:“你說,折壽就折壽吧!我這個可憐的老太婆,臨死了還不知能不能再看我的乖孫一眼呢!我的不親滴娘啊!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養了一個如此大逆不道的孽子!他要活活把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給氣死啊!嗚嗚……老公啊!你在天上看到了嗎?你那個薄情寡義的陳世美兒子,他拋妻棄子,現在還要氣死我這個娘啊!老公啊!我這日子是不能活了!你帶我走!帶我走吧!哇嗚……” 江帆席地而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哭天抹淚的痛斥著,眼淚滾滾而落。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那叫一個肝腸寸斷!那叫一個淚流成河啊! 腳下的幾隻貓狗圍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的撕咬著她身上價值連城的旗袍。那情形,著實讓祁墨淵哭笑不得。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祁墨淵無奈的擦扯了扯唇,輕輕的搖頭說道:“好了!媽!您先起來好不好!看看您這成什麼樣子!” 祁墨淵好脾氣的走了過去,把江帆給扶了起來。可後者依舊不依不饒,扔了心愛的貓,雙手胡亂的捶打著他的胸膛:“你這個孽子!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給我說話啊!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孽子!” “媽!這都多少年了!您能不能換個方式!順便換句臺詞?”祁墨淵握住江帆的魔爪,無奈的勾起嘴角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好!換個方式是吧!可以!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去跳樓!”江帆越發的火冒三丈,拼命的掙扎著,用她那甚為犀利的小眼神,把祁墨淵給秒殺了N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