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被人推開,祁墨淵聞聲卻並沒有回頭,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卻沒有一絲的痛感。 “淵……”江波似乎很是疲累,聲音倦怠而懶散。 “什麼?”祁墨淵愣怔的吐出兩個字,唇角一直在劇烈的顫抖。 江波斂了斂眉頭,神色凝重的道:“她……她……” 祁墨淵的心陡然被無形中的大手死死的攥住,只等江波的裁定,似乎只要他說一句,對不起,我盡力了。那隻手便會一把將他的心摧裂成無數的碎片一般。 “淵!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若再往下兩毫米,她便沒救了。她失血過多,又因傷勢而一直髮燒,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醒過來,現在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淵!你冷靜點兒去看看她吧!她現在很需要你!”江波儘量避過那些能讓他發瘋的專業術語,簡單的將她的情況告知與他。 “都做了?!”祁墨淵渾身都在顫慄,他陰戾的眸子死死的瞪著江波,周身散發出強烈的森寒氣息,似在醞釀著一場猛烈的疾風驟雨,席捲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江波!我留著你是讓你做什麼吃的!現在她躺在那裡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卻跑過來告訴我你能做的都做了!”他語氣森冷如千年玄鐵,一步步危險的逼近,怒意與驚慌交加的眼眸,可怖之極。 他一把揪住江波的衣襟,雙目赤紅,似瀕臨絕境的困獸一般咬牙嘶吼道:“聽著!如果她有一丁點兒的差池,我就讓你們所有的人都給她陪葬!” “淵!你冷靜點兒……”江波面色煞白,他跟祁墨淵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目前為止,他還從沒見過他如此可怕的樣子。 他了解他,他知道,如果女俠真的就這樣沒了,他說的那些個陪葬的話,一定會一一實現。 “要我怎麼冷靜!江波!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冷靜!”祁墨淵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鐘便會擰斷江波的脖子一樣,俊朗的面容可怖而猙獰。 “轉院!江波!給我馬上安排專機!我要立刻把她轉到國外去!”祁墨淵突然一把鬆開江波,改為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擰著,忽明忽暗的眼眸中突然燃起一絲細碎的光亮,似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一樣惶然。 “淵!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江波也火了,他一把甩開祁墨淵的手,慍怒的瞪著他道:“但凡能想的辦法,我能不去想,不去做麼!你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用?她現在根本就不能移動!如果你想她死的快點,你就去轉好了!” “你再說一遍!”祁墨淵聽到那個死字,全是緊繃著不去爆發的那根線瞬間斷裂,他猩紅如獸的眸子陰戾而狠辣,他一把揪住江波的衣襟,拳頭狠狠的掄過去,打的他不受控制的倒退數步,最後撞翻了椅子才踉踉蹌蹌的穩住身形。 江波抬手抹了抹嘴角漸漸溢位的鮮血,雙手驀地抬起,一把撕掉自己的白大褂,卷著袖子向祁墨淵撲了上去。 他的拳頭還未送到祁墨淵的面前便被他快狠準的劫住,祁墨淵瞳孔驟然緊縮,一個兇狠的過肩摔,江波重重的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祁墨淵喘著粗氣,恨恨的瞪著地上狼狽的江波,咬牙切齒的冷笑:“來啊!再來啊!我就先讓你去死!” 江波知道自己的一個死字,觸碰到祁墨淵的禁忌,但他知道如果不讓他發洩一下,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如是想著,江波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低頭衝向祁墨淵,抱住他的腰將他抵到牆上,而後一把將他從肩上掀了過去。 祁墨淵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卻在下一秒鐘站了起來,再次向江波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他出手兇狠,江波雖打不過他,但要躲過處在驚怒交加狀態下的祁墨淵,還算不上太難。 好歹他也是從暗夜會出來的! 就這樣,一個好勇鬥狠,一個機靈閃避。當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的癱到地上的時候,兩人都掛了彩,但傷勢並不嚴重。 “您老爽了?”江波用手撫了撫被揍的眼角,疼的直抽涼氣。 祁墨淵坐在地上,抬眸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啐掉嘴角的血水,抿唇站起,抬腳便往外走。 “淵!”江波累得不輕,也懶得起來,便懶洋洋的靠著辦公桌,沉聲道:“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