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隨後給程瀟打電話,“你家顧總讓我約老爹見面。”
程瀟正在籤派中心取飛行任務,聞言置身事外地回答,“他是你上司,讓你幹什麼你就幹,和我彙報什麼?”
“關於公司要引進客車的事,”夏至梳理了下思路,“他向你請示過?”
“請示我?中南航空的決策者是誰你不清楚嗎?”程瀟反問她:“你的智商呢?找回來再和我說話。”
“我的……”夏至聽著話筒裡傳來的盲音,半天才反應過來。調研的工作一直是她在負責,而她不止一次向喬其諾請教過,包括調研報告都是出自喬其諾手筆,程瀟雖然沒有多嘴問一句,但聰明如她,估計早就想到顧南亭的計劃。而顧南亭之所以如此坦然地讓自己以私人關係預約程厚臣,程瀟又對此持默許的態度,必定是因為此次合作可以令中南航空和程安集團共贏,否則日後堂堂顧總如何面見——岳父!
“這兩個人簡直是,”夏至一拍腦門,“狐狸和猴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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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至以乾女兒的身份約程厚臣喝茶,老程笑了,“如果只是喝茶這麼簡單,直接回家就是,用得著特意打電話?只有工作才需要提前預約吧?”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夏至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實話實說:“是公司的事。”
程厚臣沒再多問什麼,“那就明天下午吧,正好有一個小時的空閒,我也和你說說話。”
第二天顧南亭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環境優雅的茶室裡,他坐在窗邊等待。臨近兩點,遠遠看見一位身穿大衣的中年男子穩步而來,身後緩慢地行駛著一輛賓利時,他立即起身。
茶室門口,夏至迎上去,“乾爹您怎麼走來的,剛下過雪路很滑啊。”
程厚臣像沒看見顧南亭一樣,徑自和乾女兒聊天,“程瀟說我再不鍛鍊,四肢都退化了。”
夏至毫不客氣地說:“她是嫉妒我們可以在地面上跑跑跳跳。”
程厚臣嘆氣,“我也有同感。不過女兒之命,莫敢不從。”
夏至笑眯眯地,“謝謝乾爹能來。”
這樣的父女相處,讓顧南亭無聲笑起來,他尾隨兩人身後,走進雅間。不用夏至引見介紹,他先請程厚臣上座,才言語恭敬地主動開口:“程伯父您好,我是顧南亭,是我讓夏至約了您。”
程厚臣脫下大衣遞給夏至,一派悠然地落坐,“既然是談公事,顧總稱呼我伯父有欠妥當吧。”
都是老江湖,夏至覺得自己在這裡像個智障,她說:“我去請茶藝員過來。”
等她關上了雅間的門,顧南亭在程厚臣對面坐下,親手泡茶,直到把茶杯遞向程厚臣時才繼續先前的話題,“確實是公事,但我存了公事私辦的心思。您能來,想必是原諒了我的這份私心。”
程厚臣品了一口茶,才抬眼打量他,面前的年輕人,神色淡然從容,目光深邃銳利,“女兒有所求我不得不來,但結果就不是旁人能夠左右。”
顧南亭為他續茶,然後開門見山,“我需要在今年六月之前,令公司業績提升20%。購置100輛豪華客車作為中南航空的機場快線,是實現業績快速增長的辦法之一。而借夏至的私人關係,是我想到的最便捷的方法。”
程厚臣內心欣賞他這份坦誠,但他面上不露聲色,只屈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擊桌面,片刻之後才說:“引進客車的計劃應該在你上任之初就已成形,卻直到現在才提出來,是擔心程安交單之前被別的公司搶佔先機。而你清楚程安的實力,一旦我答應下來,100輛,短期內交單不成問題。”
顧南亭神色淡然,靜待下文。
程厚臣淡淡的神色與程瀟如初一轍,他繼續,“不過,如果你的款項無法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