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那一派,不知道何時就會被那兩隻強有力的足鼎給壓進深泥裡,再也難以重見天日。
她自覺想要輔佐景千曜,卻毫無頭緒,即使知道再多,對方不動,他們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反撲,否則就會給文武百官和天下人留下把柄。
史官的三寸筆桿更是會讓本可以成為明君的帝王,被後世唾罵,遺臭萬年。
這實際上是一步死局,誰先動都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景千曜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的樣子,雖然閉著眼,表情卻並不平靜,反而看到掌心的那抹殷虹,有些不悅的上前握住。
“你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事讓你這般用力?”
睜開眼,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臉龐,還帶著些微的怒氣和不贊同。
反手回握住他的,掌心有厚繭,是練劍所致。食指側腹也略微的有些平,顯然是常年握筆所致。
這些都是他的努力,不是誰都能否定的了的,她也知道他是個很努力的君王。
“我知道你很努力,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靠著自己,更想著替母后討一個公道。如今大周看似平靜,實則腹背受敵,你的辛苦,朝臣看得到,我也看得到。你以後定會成為一代千古明君,絕對會的。”
他的表情有些沉默,也有些微的錯愕和驚喜。
從來沒有人如此的肯定過他,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還是第一個。
只是看她現在恍惚的模樣,他只是在旁邊沒有說話,然後無聲的讓永福去書房取了兩本書,在她旁邊的錦榻上邊喝茶邊看書。
恍恍惚惚,夢境中前世今生不斷的穿插,不斷的交匯,最後只落在那個全身綁縛著精鋼鐵索的陰沉霸道的男子身上。
“皇上!”她高呼著坐起身。
“朕在,璇兒可是做噩夢了?”景千曜擱下書,跨兩步上前,將她抱住。
察覺到瞬間而至的溫暖,她回身抱住他精壯的腰身,低聲道:“是做了噩夢。”
“別怕,有朕在,朕會護著你的,別怕。”她不說夢境,他也不知從何安慰,只能緊緊的抱著她,讓她知道,自己在她身邊護著她。
她點點頭,很久之後才坐直身子。
“他沒來的時候我很開心,如今在我的腹中我很幸福,卻也很難過,皇上,曾經我的那些大氣的話,如今想來真的就只是笑話而已。”
“別胡說。”景千曜絕對不容許她有這種前後否定自己的想法,“這也是人之常情,身為人母,都理該如此,只是咱們終究和這個孩子無緣,不過下一個咱們會好的。”
“下一個?”她的神情還是有些微的恍惚。
“是,下一個。”將她抱在懷裡,察覺到她軟綿綿的身子,曾經風雪過後的她,劍氣如虹,身姿翩翩,而如今她的模樣,讓他心疼,“咱們下一個的孩子,定然是健健康康的。”
“嗯!”
清風微雨,涼風拂面,這是今年的唯一一場雨,不大,卻初初綿延,這種細密的微雨,即使是連著下個三四日,對於解決旱情也是毫無作用的。
說的是微雨,更如同霧沙一般。
站在遊廊之下,伸出手去,柔軟的掌心,有細密的霧水飄下,好一會,在掌心處凝聚出一團小小的水窪。
淳姑姑端著茶出來看到,頓時擱下手中的茶托,取了一個披風走出來,給她搭在身上,語帶埋怨的道:“娘娘,您現在有了身孕,可不興這樣的吹風淋雨的,可別傷了身子。”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接過淳姑姑遞上來的絲帕,擦乾淨手心的雨水。
“這種天兒是最好的,不涼不熱,淳姑姑可喜歡微雨的天兒?”每到了這種天氣,她就會想念家中的親人。
淳姑姑看著面前灰濛濛的天兒,細雨中,樹葉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