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起步,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
30攝氏度的高溫暴曬著蕭輝的頭頂,他的全身早已溼透了,卻依舊在唐古拉山低部那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前行著。他已經攀登到了離地面大約600米的高度。
他沒有心情仰問太陽老人是否對他過於溺愛,也沒有考慮自己這蝸牛般的速度多久才能到達冰雪線。他只是默默無聞地前進著,在這期間他在坎坷不平的山路上摔倒過好幾次,單薄的運動褲上也多了2、3個窟窿,而這些小小的意外不但沒有給蕭輝帶來什麼影響,反而成了他通往夢想的墊腳石。
……晚上8點17分蕭輝到達了1400多米的高度,他已經看到了離自己很近的冰雪,但他不能再前進了,因為零下幾度的溫度根本不是蕭輝這種三無人員能承受的了的。
他打算在這裡睡一晚,明天上午去雪山的交匯處拍照、許願、冥想。
此刻的他全身疼痛,在過去的一天裡,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渡過的最漫長、最痛苦的一天,他不記得自己在這座奪命的山峰中摔倒過多少次。
他的褲子已經出現了好幾個大洞,透過破洞可以看見他腿上那幾個紅腫而又有些滲血的傷口。
身上也沾上了不少泥土和草綠。
蕭輝找了一個避風處,一屁股坐下靠在了石頭上,輕輕地脫下了小一號的登上鞋,當他看到自己的腳底時,不禁一陣心酸,因為他在腳底板上已經找不到一塊沒有沾上膿血的面板了,他忍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擠掉了幾個血胞,拿出那一點點珍貴的白藥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一個小時後,臉色蒼白的蕭輝進入了夢鄉。
夢中他追著一個從背影上看應該很漂亮的女孩在沙灘上奔跑,他很想追上去看看這個女孩是誰,遺憾的是女孩離他越來越遠,突然,有個聲音在後面輕聲地喊:蕭輝,你是在找我嗎?蕭輝驀然回首,當看清楚這張臉時,蕭輝猛然睜開了眼睛。怎麼會夢到她?我們只是見過一次而已?
蕭輝說的這個她正是他在候車大廳遇見的小敏,可是自卑的蕭輝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把人家給暗戀了。
天已經擦亮了,蕭輝非常懊惱自己在關鍵時刻醒過來,他好想自己一直沉浸這個美夢中,這樣就不用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了,但誰都知道他這是在痴心妄想。
蕭輝站起來,朝著陽光伸了個懶腰,看著近在咫尺的雪山,他的心情非常激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個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
簡單地吃了點早餐後,蕭輝向終點走去……
一個小時後他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看著高聳入雲的冰山,他的心裡一陣感慨,在這座龐然大物之前,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人類的渺小。
不得不說造物主創造的這個世界太奇妙了,僅僅是隔著幾米的地方,下面長著稀稀疏疏地小草,而上面確是貨真價實的冰層。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大約十米以上的冰山小平臺上。
如果在那個平臺上拍幾張照發到我的空間裡,會有怎樣的效果呢?蕭輝一臉得意地想著。
突然,他腦海裡閃過上山時幾個驢友對他的叮囑:小輝,如果你非要上山也可以,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去爬冰山,現在的冰山是最危險的時期,一個小小的震動都可能引發雪崩,雪崩是什麼你知道吧!近距離遇上雪崩的人通常都是九死一生。
想到這裡蕭輝不禁打了個冷顫,被冰雪活埋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平臺,他心裡非常地糾結,他不想錯過這個也許是這輩子唯一的機會,可另一方面他又非常害怕自己見不到次日的太陽。在心海世界的小白與小黑在爭執了數百回合後,小白終於舉起了白旗。如果它知道這次的妥協差點讓自己的宿主掛掉的話,它肯定死都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