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達勒上午10點的時候被帶上了法庭,他所坐的地方跟其他人都不一樣,防彈玻璃像一個方正的透明籠子,將他罩在裡頭。
這不是他第一次坐在這個席位上了,這個案子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庭審斷斷續續進行了幾次,而他依然弄不明白這些法律程式。
“陪審團呢?為什麼沒有陪審團?”
約書亞掃視了整整一圈,這大概是他現在僅有的對庭審的瞭解了。
在他身後一邊一個站著看守所的管教,兩人都板著臉,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顯出濃重的壓迫感。
其中一個聞言短暫的嗤笑了一聲,從唇縫裡嘟囔著回答:“這哪用得著陪審團。”
保釋這種事,法官決定就行了。
約書亞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好訊息,因為法官顯然不會喜歡他。
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他看起來陰沉刻薄,脾氣又很差,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但如果是陪審團的話,也許還能有那麼一點點希望。
“保釋很難,非常難。”約書亞喃喃著。
他身後的兩位管教對視一眼。
這是一個重大的誤會,事實上保釋很簡單。只是之前的律師對他並不上心,甚至不樂意往酒城這個地方跑,誰管他?
而在酒城這種地方,沒有人管你,就不要指望稽核官會主動給你適用保釋了,他們巴不得你一輩子老老實實呆在看守所或者監獄,少給他們惹麻煩。
然而那兩個位管教並不打算對約書亞解釋這點,只是聳了聳肩膀,由他去誤會。
約書亞極其不甘心地看著辯護席,“我就知道!騙子!又是一個騙子……”
他看見那位信誓旦旦說要將他弄出來的顧律師居然打算袖手旁觀,坐在主導位置上的是那個跟在他身邊的年輕律師。
鬼知道畢業沒畢業,約書亞刻薄又絕望地想。
他看見那位年輕律師嘴唇張張合合,正在對法官陳述什麼觀點,但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接著控方那邊又說了什麼?他依然沒有聽進去。
他緊張又憤怒,幾乎快要吐出來了。
“我要出不去了是嗎?”約書亞臉色慘白。
這種問題,那兩位管教倒是很樂意回答:“是啊,當然。”
約書亞垂下眼皮,將頭深埋在手臂裡,他不再抱希望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正站在辯護席上的燕綏之一點兒不覺得這保釋有什麼麻煩,甚至打算速戰速決。不過現在是控方瞎嗶嗶的時間。
“……他沒有監護人,沒有誰能夠對他的行為有所約束,也沒有誰能夠對他可能會造成的危險負責。過往的行為記錄表明他有中度狂躁症,附件材料第18頁的醫學鑑定書可以證明這一點,我想這位律師已經閱讀過所有證據材料,並對此非常清楚。”
控方將醫學鑑定書抽出來,朝前一送。
全息頁面自動在法官面前展開,像一個豎直的螢幕,足以讓法庭上的其他人都看見。
灰白頭髮的法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看見了鑑定書內容。同時目光從眼鏡上方瞥向燕綏之。
燕綏之坦然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確實看過。
控方又到道:“影片材料1到4是看守所的監控,同樣能體現這一點。另外——”
他按下席位上的播放控制器,兩側螢幕再次開始播放今早看守所將約書亞·達勒送審的監控。
車內車外都有。
他將播放定格在車內監控中的某個瞬間,畫面中約書亞正在掙扎,表情猙獰,身體正傾向一邊車窗。看起來像是想將身體探出車外,被管教一邊一個摁住了。
“即便是今早送審的過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