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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皮(二)

之口,再次認真地確認一遍:他還活著,他躲過了那場爆炸。

燕綏之看了他一會兒,一點兒也不介意給這個多餘的問題一個答案:“對,有人幫了忙,我死裡逃生了。”

顧晏點了點頭。

至此,問題才開始迴歸正軌。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燕綏之:“不知道。”

顧晏皺起了眉。

“別皺了,真不知道。”燕綏之沒好氣地說,“報道上的內容有一部分是真的,我確實胃疼,在酒店直接睡過去了。”

顧晏又問:“那救你的人說過些什麼?”

燕綏之:“沒有。”

顧晏:“……”

“確實沒有,只說提前把我弄出來了。”燕大教授心說我什麼時候給人這麼解釋過一件事啊,還是個連好聽話都不會說的倒黴學生。

顧晏再問:“救你的人是誰?”

燕綏之:“不知道。”

顧晏:“……”

三個問題問完,顧大律師默默端起薄荷水喝了一口。

燕綏之:“……”

他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兩手交握著擱在身前,一聲不吭地裝了一會兒無辜,然後在顧晏放下玻璃杯的時候開口道:“事實上我從爆炸那晚一直昏睡到了這個月下旬,也就是去律所報道的前幾天。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有這個——”

他抬起手指,晃了晃指環智慧機。

“——也只有這個。”

他把原委選擇性地挑了重點給顧晏講了一遍,然後笑了一聲,道:“剛才你通訊器接通的時候,我聽見那位不知名朋友的話,有一瞬間懷疑過救我的人是你。”

畢竟單程飛梭票和愁死人的餘額,還真有點兒顧晏的風格。

“我?”顧晏一臉冷漠,“我可絕不會放任你自己處理那張飛梭票,而是直接把你弄到最偏遠的星球,確保你翻不了天。”

燕綏之:“……”

這話同樣不知真假,但聽得人想把他吊起來打。

“你可真沒有一點兒學生樣子。”燕綏之微笑著說。

顧晏撩起眼皮看了他片刻,不鹹不淡地道:“彼此彼此。”

“……”

“你進南十字律所是為了看卷宗?”

“不然?”燕綏之挑起眉,“我還真缺份實習生的工作麼?”

顧晏一點兒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你的餘額可能有異議。”

燕綏之:“……”

“你還有薄荷麼?”燕大教授一臉溫和地問道,“我可能也需要來一片。”

顧晏權當沒聽見,正著臉色道:“爆炸案的卷宗我翻過幾次,在不知道內情的前提下,確實看不出有什麼漏洞,證據鏈完整,動機清晰,口供也沒有問題,庭審記錄非常正常,是一個律師都很喜歡的鐵閉環。”

可以風平浪靜結案,連社會爭議都不會有。

事實上,這個案子也確實沒有引起什麼爭議,報道和議論的焦點永遠停留在被牽連的年輕院長有多麼倒黴上,還有一部分人則怨憤於精神病這塊免死金牌。

對於案件本身,所有人都接受得順利成章,除了燕綏之本人和顧晏,可能再沒有人產生過疑問。

“你都這麼說的話……那我豈不是不用再浪費時間重翻一遍卷宗了?”燕綏之翹了翹嘴角。

“我能給你開的許可權都已經開了,翻不翻,翻幾遍你自便。”顧晏說著,停頓了片刻。他手指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垂著看著那片薄荷在水中輕輕晃了兩下,然後突然出聲提醒了一句,“在南十字的時候,別那麼毫無顧忌。”

“你覺得南十字律所也有牽連?”燕綏之對他話裡隱含的意思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