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那回。”燕綏之道,“我早上起來有點感冒徵兆,就順路去衛生中心查了一下,碰上個接觸不太良好的檢測儀,螢幕眨巴半天才出結果,擠牙膏似的。”
他這話其實說得誇張,有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人家檢測儀冤得六月飛雪,明明只是忽閃了兩下。
醫生跟著笑了一下:“哦?上次也這樣?那你這運氣夠可——”
“以”字還沒說,醫生的眉心就擰成了麻繩,他把螢幕往燕綏之面前一伸道:“怪了,檢驗結果不明,你看——這個依照規定,要去隔壁樓用精細裝置再查一遍。”
“還有這種結果?”燕綏之有些訝異。
醫生以為他有點慌,安撫道:“沒事沒事,別想多。結果不明不代表你就感染了,我們這裡為了提高效率,用的畢竟是簡易版的巴掌測量儀,有時候體內有些干擾狀況,比如其他性質的高燒啊或者有些成因相似的過敏啊,這檢測儀就傻了。”
顧晏對此經驗十足,當即不多廢話,拉著燕綏之就下到一層,直奔隔壁樓。
隔壁樓他們並不陌生,正是之前來測過修正時限的基因大樓。
剛才那位醫生給他們新開了一張單子,來的過程中他們也沒細看,這會兒展開一看,才發現巧得很,連樓層和門牌號都並不陌生——
剛好是林原醫生的辦公室。
“這麼巧,又找林原?”燕綏之嘀咕。
顧晏:“正常,所謂的精細裝置其實就是做基因檢測的那個,不找林原找誰。”
“你怎麼知道?”
“上次在飛梭機上用過。”
燕綏之愣了一下。顧晏發燒回來那回,他其實猜到過飛梭機上的檢測不會太順利,不然顧晏也沒必要找藉口說自己還在二輪談判。不過猜測是一回事,聽顧晏自己證實猜想又是另一回事。
他這次好歹有醫生安撫,有顧晏陪著,心裡不覺得有什麼。
但那次顧晏發著高燒,周圍又全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沒有人安撫也沒有人照顧的情況下,突然得知自己檢測結果不明,心情想必不會好到哪裡去。
“緊張麼?”燕綏之在上樓的過程中問他,“上次在飛梭機上,等待精細裝置檢測的時候忐忑麼?”
顧晏答得特別乾脆:“不。”
嘖,死要面子。
燕綏之心想。
林原醫生這間兼顧坐診的辦公室並非是一人獨享的,裡頭放了兩張辦公桌,桌上有一些簡單的綠植和裝飾,外加一桌一臺便攜光腦,還有兩個落地工具櫃。
辦公室大門敞著,燕綏之走在前面敲了敲門。
林原似乎也是剛進辦公室,正要往臉上帶護眼罩。一看燕綏之和顧晏來了,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護目鏡又重新摘下來。
“怎麼來這裡了?”林原問,“還是……有要我幫忙的事?”
燕綏之把單子遞過去,說明來意。
林原點了點頭,“哦這樣,那行,我——”
話還沒說完,他摘了擱在桌面的智慧指環就嗡嗡振起來,貼著一個金屬框架,就連震動的聲音比平時大了一倍。
“抱歉,接個通訊。”林原比了個手勢,起身走到窗邊接通訊去了。
燕綏之倒並不著急,沒什麼問題急了也依然沒有,真有什麼問題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林原和另一位醫生的共同地盤中規中矩,牆上一張緊靠一張,張貼著許多醫院自制“牛皮癬”——什麼xx疾病介紹,xx裝置介紹,定期體檢以及某些醫療套餐的介紹。
燕綏之往桌邊一靠,左右也沒什麼事,居然中規中矩地看起那些文字來。
最初他只是打發時間,一目十行地掃過去。
看了一會兒後,他的目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