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臨到話頭還時不時刺人兩句。”
燕綏之輕笑了一聲,眼神卻平靜而冷淡:“我不知道你是想表現一下倔強還是別的什麼,隨意,但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我們從來都不是什麼可以談判的合作關係。作為一條上了砧板,隨時可能吃槍子的魚,你沒有任何可以扯皮拿喬的籌碼。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和勇氣,能抬著下巴跟我們玩猜謎。”
賀拉斯·季:“……”
這位當事人先生嘴角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發火但又無從發起。他發現,這位實習生每一次開口,每一個舉動,都能氣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媽的天生犯衝。
賀拉斯·季似乎想把燕綏之口中的“倔強”表現到底,他憋了半天,反駁了一句:“據我所知,我被牽扯的這個案子只是看上去唬人而已,根本判不到死刑,哪來吃槍子一說?”
燕綏之挑眉:“你還知道這個?”
“我當然知道!”
不知道是燕綏之的語氣自帶嘲諷還是什麼,賀拉斯·季看起來更氣了,但整個房間就他一個人炸又顯得他有神經病,於是只能憋著。
但他確實沒說錯。
儘管“搖頭翁”一案影響很大,關注度極高,但一來沒有人死去,二來嫌疑人不止一位,很難確定他們誰的惡性更大,誰應該負更多的責任,同時也不能排除會不會還有更復雜的情況。
這種容易出現誤差的案子,一般不會對誰宣判死刑。
因為一旦判死了,日後再發現弄錯了,那就難以挽救了。
“你說得沒錯,這個案子原本確實判不到死刑。”
燕綏之說著,握住顧晏的小手指給賀拉斯·季看了一眼尾戒智慧機,“但再往後發展就說不準了,剛才的新聞你也看見了。我建議你這幾天在病房誠心祈禱一下,祝那些老人早日康復。他們之中但凡有一位沒挺過臟器衰竭以及一系列併發問題,遺憾離世,這個案子的最高判決就能從有期變成死刑。”
燕綏之頓了一下,又不緊不慢地說:“從你之前的反應來看,你很怕死。也許別的你都可以從容應對,但你非常怕死。”
賀拉斯·季臉色黑了下來。
“所以我說你是砧板上待宰的魚有錯嗎?”燕綏之禮貌地問。
賀拉斯·季沉默。
燕綏之又說:“我認為算得上生動形象。”
賀拉斯·季臉氣紅了。
他眯著眼盯了燕綏之好一會兒,轉而看向顧晏:“實習生這麼跟當事人說話,顧律師作為老師沒什麼要說的?”
顧晏朝燕綏之看了一眼,說:“確實有幾句。”
賀拉斯·季面色緩和幾分。
顧晏平靜地說:“作為辯護律師,我有責任為我的當事人分析一下形勢。現在警方控制的是你,時刻提防被下毒的事你,即將坐上被告席供人審判的依然是你。是你在請求我們的幫助,這就是目前的形勢。我替我的實習生總結了一下,不知道夠不夠清楚。”
“……”
賀拉斯·季心說去你大爺的師徒!風格都特麼是一脈相承的!
“我認為立場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現在勞煩你回憶一下搖頭翁案發生的那些時間,你都在幹什麼。出於什麼目的,去遍每一個現場,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行李中會有那些毒劑存在。”顧晏終於調出了一張空白電子頁,衝當事人抬了抬下巴。
……
法旺區時間上午10點。
兩艘在軌道中堵了數天的飛梭機終於向德卡馬的紐瑟港發出訊號,將於一個小時後接駁靠港。
前一艘飛梭機的故障已經全部修復,起火的客艙已經恢復原樣。
大型維修艦給飛梭機補足了動力,斷開了接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