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隔壁座位的朋友被嚇到了, “你,你在開玩笑?是在開玩笑吧?”
正常人下意識的反應都是如此,只會覺得默文·白一定是在開玩笑, 誰會好好的突然收到死亡威脅呢?
默文·白慢慢喝完一整杯水, 又重新接了一些, 才笑了一下說:“欸,年輕人你怎麼這麼好騙?這種話你都信?”
“哦哦哦——”那人拍了拍胸口, 又沒好氣道:“我就說嘛, 怎麼可能!但是你剛才的臉色真的不太好看,我就以為……你真沒事?”
這位好心的朋友還有點兒不放心, 猶猶豫豫又問了一句:“真碰到什麼麻煩還是別憋著, 可以挑方便的說說聊聊。咱們這麼巧坐一排, 也算難兄難弟了,被你剛才這麼一嚇,我突然覺得解僱也不是什麼大事了,管他孃的。”
“謝謝。”默文·白說:“確實是玩笑, 只是收到了一些……舊照而已。”
他說著, 把螢幕翻轉了一下, 在那位朋友面前晃了晃。
螢幕上確實顯示著一些照片。
默文·白沒有往下滑動手指, 所以只能看清最上面的一張。
一張裡面格外熱鬧,三隻微胖的小狗崽睜著溼漉漉的眼睛,頭拱頭地擠在一塊兒。乾淨軟和的窩邊是一扇落地窗, 一隻長毛貓把自己平鋪在那裡曬太陽。
“這什麼?”那位朋友問, “你養的寵物麼?”
默文·白收回螢幕,低頭看了一會兒, 點頭說:“嗯, 現在沒了。”
“啊……”
那人一臉抱歉, 一副想安慰又不知從何安慰起的模樣,只好拍了拍默文·白的肩膀,“是生病走的還是?”
這人說話有些直來直去,卻並不招人討厭。
默文·白:“沒有,不是生病。養了好些年,被我送人了。”
那人鬆了口氣,又好奇說:“看著都挺可愛的,為什麼送人?”
默文·白沉默了一會兒,簡略解釋:“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我兒……”
他說著卡了一下殼,又繼續道:“我兒子當時還因為這事絕了兩天食。”
“你還有兒子啊?”那人下意識問了一句。
默文·白:“是啊,不過現在也沒了。”
“……”
那人覺得自己今天問的話有毒。
“哦,別多想。”默文·白補充了一句,“長大了不回家了而已。”
“……”
那人依然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又拍了拍默文·白的肩膀,“大了嘛,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家那小鬼才13歲,就已經指東往西天天擰著勁了。”
默文·白哼笑了一聲。
……
這麼閒聊幾句,那人已然忘了“威脅郵件”之類的事情,也忘了默文·白不好看的臉色,只記得自己碰到了一個挺聊得來的乘客。
沒多久,飛梭機在德卡馬的港口接駁停靠。
在太空中堵了多天的乘客紛紛湧出閘口。
默文·白沒有跟著人流去往行車中心,而是在港口一家咖啡廳裡坐下了。
他找了靠窗的角落,在正午有些晃眼的陽光下,重新開啟了那封郵件。
在那張貓狗的照片之下,其實還有一些照片,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動物,跟寵物貓狗不同的是,它們都養在特製的實驗室裡。
在二十多年前,默文·白還沒辭去工作時,他每天都會在這些特製的實驗室間往來很多次。
在藥物研究方面,養一些實驗用的生物很正常,他們早就見慣了。
但有那麼幾年,他所在的醫院研究中心突然變得很“焦躁”,研究進度瘋了似的往前趕,原本不緊不慢的過程被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