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車水馬龍。
沒有人再講話,可一直到到達療養院,喬倚夏的心情都非常好,也沒有再犯困。其實何止對於路西綻呢,對於喬倚夏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特別的體驗。從小時候起,她就經常被同齡的小夥伴叫作怪人,因為她性格古怪,不喜跟別人親近,還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而發脾氣,久而久之便沒有人願意靠近她,而她也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但無論是友情也好,愛情也罷,兩個人彼此之間都已經有一條無形的吸鐵石,將性格合拍的兩個人相互吸引,讓她們在不知不覺中彼此靠近,彼此溫暖,任誰都無法抗拒這種強大的力量。
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正幸福著,就如同大千世界裡每一個擁有著完整而美滿的家庭的普通人。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正卑微著,經過宋醫生進一步的檢測,保姆以及高明二人人的dna已經被順利提取,可卻聯絡不到一個親人來進行比對,因為一個他們早已沒了家。
同樣,這世界上有一些人外表光鮮,內心孤獨地存活著,比如喬倚夏,比如路西綻。
才經歷了短短一天,陳念微好似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穿著白衣服的護士們緊緊地抓著她為她打鎮定劑,她淒厲地叫聲穿透了喬倚夏的心。
看著已經完全崩潰了的陳念微,喬倚夏沒有上前給她一個擁抱的勇氣,只能那樣遠遠地看著她。
待陳念微睡去之後,喬倚夏方才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伸手將她沾滿了汗水的髮絲捋到耳後。喬倚夏並不是第一次見精神病人,她知道精神病人每天是在怎樣的折磨和絕望中痛苦度日,沮喪地度過餘生。再想起高中時陳念微帶著自己去家裡吃父親做的菜時,陳念微幸福的笑,陳安和和藹的笑,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見過陳念微之後,喬倚夏情緒明顯有些低落,走路時沒有注意,被一個穿著藍白色病號服的中年女子一把揪住了頭髮,那女人嘴裡哭著喊著還我老公的命來,嚇人得緊。護士們無措地很,只能上去試圖把女人拉開。
“鬆手。”路西綻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對兩個小護士說道。那女人揪著喬倚夏的發,她們這樣拉她,只會讓那女人將喬倚夏扯的越來越痛。
“你丈夫就在你的身後,你確定要讓她看到你這麼刁蠻的樣子?”
看似不輕易的一句話,卻真的讓女人信以為真,鬆開手中的頭髮轉身大喊大叫地向身後跑去。路西綻對喬倚夏說道:“還不快走。”
喬倚夏揉了揉自己的頭,那女人力氣當真大的很,將自己頭皮扯的有些發麻,隱隱作痛,便不自覺地走的有些慢,看著自己前方的路西綻絲毫不減緩步伐,她加快步伐走上前去,一把搶過路西綻手中的車鑰匙,說著我來。
路西綻重新將鑰匙搶回來:“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路教授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喬倚夏冷哼一聲,莫名地說出了不那麼善意的話。
原本足下生風的路西綻卻突然停住了步伐,握緊了拳頭,車鑰匙被她攥得緊緊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夜色之後看不清楚她此刻緊蹙的眉頭。
“我從來沒有讓你們一定要容忍我的刻薄。”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淡,輕淡之中甚至帶著從未有過的哀傷。喬倚夏從來沒有聽過路西綻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此刻的她不像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路教授,倒像是一個普通的鄰家女孩,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的平凡女人。
而她話中的“你們”又是指誰。喬倚夏不得而知,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車裡的氣氛算不得太好,喬倚夏抱著肩膀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路西綻則安靜地開車,清美的臉上仍是不帶一絲多餘的表情。
時間不聲不響地流淌著,一直到快回到宅子的時候,路西綻才說道:“不必展現出一副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