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徑聚攏的眉眼和緊抿的唇,再偷偷一瞥儀表板,她下意識的抓緊身旁的扶手。
她可是把徐士哲氣瘋了?
車子飛快的前進,彎曲的山路景色,不斷從車旁拂掠而過,而本來驚懼的情緒,卻隨著他熟練的駕駛技術逐漸被撫平。她慢慢安下心來,知道他並不是在生她的氣,他只是真的、急切的需要一個冷水澡吧。
她在心裡想:如果他真的在車上要她,她其實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不是嗎?可是徐士哲感受到她的疑慮了,所以才會壓抑住進一步的動作啊。體認到這一點,她心裡倏然溢滿柔情,一陣更勝一陣的湧過四肢百骸,舒緩了她聚攏的眉頭和無名的憂慮,也體會到徐士哲那麼珍愛她的心意,而她卻只會裝傻來回避他對她的一舉一動,以保護自己不受到任何的傷害,甚至在他們的關係剛剛明朗化時,便想好了如何退步抽身的藉口,只為了不讓自己被拒絕。而她卻從不去想,時時被拒絕的他,是怎麼一再、一再的不放棄對她的愛,一再、一再從她的言詞挑釁中,凝聚出無盡、無盡的耐心啊?
正當她的思緒恣意飛奔時,眼前卻升起熟悉的景色,她看出是不久前才和飛雪一起來過的度假村。她恍然想起飛雪曾提過,當初她們住宿的小洋房是飛雪的一個親戚買的,難道那個人就是徐士哲嗎?
難道她會和徐士哲相遇,都是飛雪一手安排的嗎?想到這裡,她幾乎不知道要感謝上天,還是要埋怨飛雪了。
經過守衛室,她看見徐士哲搖下車窗,微微朝車外的警衛頷首便開過大門,可見他確是常來的,那麼先前她在地板上發現的菸灰,可能就是徐士哲留下來的嘍?可和他在一起一個早上,卻沒見過他抽菸,難道他從飛雪那兒知道,她對煙味極端過敏?
連這麼樣的小細節他都蘊藉著她嗎?
“阿哲……”她忍不住的喊。
“什麼?”他回過頭來,臉上滿是笑意。“喜歡這裡嗎?”
“飛雪帶我來過這裡。我想我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是嗎?那她有沒有說過,我在這裡的產業不止只有一處?”他繼續將車往前開。“你發現了嗎?剛才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以為一輩子也不能從你口中聽到我的名字。”
“可我在心裡喊過你億萬遍了。”她低垂眼睫,在心中續了一句,嘴裡卻說:“你不喜歡嗎?那我以後不叫了。”還是這麼彆扭,她又懊惱自己的倔了。
“怎麼會不喜歡?”徐士哲微眯著眼。“只是我以為你會在晚上時才叫出口。”
“為什麼晚上才會叫出口?”等她看見徐士哲停下車,一徑的咧著嘴角笑時,她才忽然聯想起他話中有話的涵意,她再度滿臉通紅,忍不住左手握拳朝他的胸膛一敲,而徐士哲卻放開扶在方向盤的左手,準確的攫住她的拳頭,將她的拳頭緊緊貼在他自己的胸口。
“感覺我的心跳。”
紡霧順勢把頭貼近他的胸膛,一方面遮遮羞紅的臉,一方面也對自己的彆扭表示歉意;她不經意將左手往下移,將臉頰緊貼著他的心跳處傾聽。
“你聽見什麼?”她聽見他的話中夾雜一陣嘆息和……長長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原本還算平靜的心跳卻急速的怦怦作響起來。正當她還在覺得奇怪時,徐士哲拉高了她的左手。“小姐,你要害死我了。”
“啊!”原來、原來她的手正觸著他的灼熱的慾望中心……她把雙手往臉上一捂,傾身倒回自己的椅座上,滿臉通紅的狂笑起來。噢!她突竟是怎麼啦?她竟是有意、無意的在撩撥他?還是在挑戰他耐力的極限啊?
“我們在這裡下車吧,如果我不一路跑到今夜要住的地方去耗耗精力的話,你會讓我要不夠的。”他問哼著,自己先開門下車。“你這個小邪惡。”
“車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