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哥哥作的任何一首歌。”委琳寫字的手微微顫抖。
“可是,你可以感覺吧?至少聽不見別人的冷言冷語也是一種幸福。”紡霧低著頭,把紙條推給委琳。
“各有利弊嗎?你的意思?”委琳不打算停止。
“是。”紡霧很簡短的寫。
“哥哥來了。”委琳很快的在紙上寫,寫完後馬上將紙折起收進小背袋裡,又抽出另一張紙來。“我哥對你好不好呢?會不會常惹你傷心啊?”
紡霧察覺委琳的臉上換過另一種表情,先前的沉重已被活潑、俏皮取代。
徐士哲走到她倆身旁,伸手點一點委琳的鼻子,然後抽過委琳手上的筆,在紙上寫:“談什麼?我惹誰傷心了?”
委琳用手指指紡霧示意。
“我不惹她傷心,她才讓我傷心。”徐士哲又寫。
委琳看看,臉上顯出不解的表情。“一語雙關。”
紡霧笑了笑,接過筆來。“到底誰惹誰傷心啊?”
“認識你後只有快樂,我不傷心,只怕你傷心。”徐士哲面對她們兩個,慢慢的說出這一句話。
紡霧倏然的臉紅了,而委琳卻飛快的寫出:“那就不要做出讓人傷心的事呀。”
“看來紡霧的交際手腕不錯,很快取得你的認同了。”徐士哲寫。
委琳笑而不語。
“交際手腕?”紡霧微嗔。
“只是一種形容詞。”徐士哲解釋。
委琳打出手勢問:“夜深了,大家是不是該散了?”
“雖然和我們混了那麼久,阿琳仍然不是一隻貓頭鷹。”徐士哲對著紡霧說,卻對委琳打手語。只見委琳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對委琳說什麼?”紡霧沒忍住好奇心。
“老師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啦!”歐意融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接話,同時也對著委琳打手語。
只見委琳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幾乎倒在歐意融身上。
徐士哲左手對歐意融揮了揮,右手徑自拉著紡霧的手。“你們快回練團室吧,阿妨還在等你們,我和江雲也要走了。”
“老師,我不是阿妨那一國的,不如我和琳姐姐跟你們回去,好不好?”歐意融臉上淨是促狹的神情。
“不要……”委琳急著制止歐意融。
“老師——”歐意融故意跺著腳。“你忍心看我們流落街頭?”
“不會,阿妨會收容你們的。”徐士哲笑笑。
“那就一起走吧。”紡霧不忍的說,想不到徐士哲卻悄悄的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說。
“你別信她的話,她要是沒地方住,我就是標準的流浪女了。”宋嘉莉撩撩長髮,狀似無聊的接話。
“嘉莉你住哪裡?”紡霧問她。
“靠崖那邊的那一棟。”宋嘉莉有幾分意在言外。
“那你們今天就擠一下吧,我想……”他深深的看進紡霧的眼底。“我們需要獨處的時間。”
“既然老師這麼說了,那我只好去求阿妨收留我了。”歐意融深深的嘆一口氣。“可是——”
“少賣關子,阿妨如果不留你,還有很多人排隊等著,別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誰啊!”宋嘉莉說。
“騙你也沒用啊,你又不是男人。”歐意融故作無奈。
“你們就說出個結果,我們先走了。”徐士哲挽著紡霧的手朝外走。
臨出餐廳門前,紡霧回頭又瞧了一眼,看見宋嘉莉和歐意融還是在不停的拌嘴。
她轉回頭,視線恰恰碰上徐士哲的。“快跑吧。”他說。
“好像應該改叫快溜吧?”紡霧提議。
“她們都是好孩子,雖然嘴巴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