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氏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倒是有點後怕,道:“你說的對,青玉,以後可不能輕易相信人,你哪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又不在腦門上寫著。”
青玉笑道:“我知道了,娘,您倒是跟我說說,我爹又哪惹著你了?他怎麼不在家啊?”
都說閨女是貼心小棉襖,青玉不像青璧,說兩句就要堵石氏的嘴,可是石氏這會心裡正難受呢,迫切需要一個人聽聽她的心裡話,聽她訴訴委屈,聽她嘮叨嘮叨,便道:“你爹,估計不會回來了,還不得住到你祖父家裡。”
青玉眉目一動,道:“您竟說笑話,我祖父、祖母不說什麼,我八叔八嬸能讓?”
“他們?他們還有什麼不讓的?早把地騰出來了,恨不得你爹天天住在那,他們才高興呢。”石氏的心火又旺上來了,竹筒倒 豆子一樣噼哩啪啦就把白天沈四河和陳病己合夥把沈老太爺氣的中風的事一說。
說到最後兩人跑了,龔氏也帶著孩子回了孃家,石氏就義憤填膺:“你說你爹傻不傻啊?他顧念著兄弟情分呢,不想告,不想告,給他兄弟留著情面,可老八倒好,心狠手辣,一點後手都不留啊……”
青玉一皺眉,難得的起了一絲怒氣,道:“太過分了。”這還是人嗎?最基本的人之本心,他都沒有了?自己的兒女是兒女,他就不是祖父的兒子了?他只知道一心為兒女好,就全不想想當初祖父、祖母當初對他如何好的了?
石氏得了青玉的鼓勵,更是來了氣,道:“看,你也這麼說了,我沒說錯吧。可你爹呢,就這麼悶頭子吃虧,他是連家都不打算要了……”
青玉並沒像平常那樣駁斥石氏,只是靜默了一會,才揚臉道:“娘,你也別生氣了,這件事,是我八叔做的不地道,但是已然這樣,再抱怨也沒用。我爹雖然做的不錯,但總這樣的確不行,他就是鐵打的身子,總這麼日日夜夜的守著,也受不了的……”
石氏真是激動欣喜的說不出話來了。青玉這兩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可也只有青玉能點的出,她自己就說不出來了。也難怪青玉能把最擅長鬍攪蠻纏的龔氏說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石氏像是在黯淡的生命裡看見了微弱的燭光,那燭光越來越亮,使得她的希望也越來越明,她感嘆的道:“青玉啊,你說的再對不過了,可這話,你爹也得聽啊。”
指望著爹,不如指望太陽明天打西邊升起來。
青玉望著石氏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來說。”
“你?”石氏最是知道沈四海的寧勁,不管是誰,涉及到他的老子、娘,他能聽才怪。又怕青玉挨沈四海的訓斥,不禁擔心的道:“你跟你爹,可悠著點說,就他那頭犟驢,別劈頭蓋臉,再把你罵一通。”
青玉還是個孩子呢,又是個姑娘家,被她爹這麼一說,再磨不開面子,倒是讓她白跟著上一回火。
青玉笑道:“娘,我心裡有數。”
沈四海是夜半回來的,疲憊不堪。
青玉撐到二更,實在等不得了,石氏打發她睡下:“要跟你爹說,有的是機會,不差這麼一會兒,你一個姑娘家,總熬夜不好,還是早點去睡。”
三番五次,青玉這才去睡了。
沈四海一進家,就直喊餓。石氏吃了一驚,道:“你怎麼餓了?”
沈四海道:“我都一天沒吃飯了,能不餓嗎?”
石氏驚詫的道:“什麼?一天沒吃飯?你,你這——從晌午前你就一直在那頭,這一天,你母親就沒說給你做一碗飯?不是口口聲聲最心疼兒子的嗎?怎麼就任憑你餓到現在?”
沈四海胡拉了一下臉,道:“別說了,我又餓又困,先睡一會,回頭你做好了飯叫我一聲。”連鞋都沒脫,往炕上一倒,隨便枕了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