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顫,摒住呼息。兩人都是身子僵硬,直直看著前方,什麼也不敢想,腦海中一片空白。
“小不點兒,我想這樣已經很久了。”好半晌,張屷方才能說出話來,“小不點兒喜不喜歡這樣?”轉頭看向流年,溫柔又忐忑不安的問道。
流年搖搖頭。見張屷眸色一暗,顯然很失望,心中不忍,又點點頭。點完頭覺得不對勁,又搖搖頭。張乃山,我還沒過十五歲生日,咱們動情這麼早做甚?又什麼都做不了。
張屷撓頭。小不點兒搖頭,又點頭,又搖頭,那她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呀,“要不,咱們試試別的?”張屷手心微微出汗,探過頭在流年臉頰輕輕一吻,“小不點兒,這樣你可喜歡?”
流年白皙細膩的小臉上浮上一層粉色,“張乃山,要是我說不喜歡呢?”張屷紅著臉,“那,再試別的吧。”咱們一樣一樣試,總有你喜歡的。
“小不點兒,你要長大了。”張屷有些委屈的看著流年,“你總不長大,我一個人多孤單、多可憐呀。”我已經可憐很久,快可憐死了。
☆、第121章
你可憐什麼呀。”流年小聲嘟囔著,自己也覺著沒底氣;“合合樂樂的一大家子;人人都疼愛你。”阿爺和伯父伯母對你千依百順的,大哥二哥處處讓著你;連丫丫這做妹妹的也很會為你著想;有這樣的家人;你還能算可憐麼。流年心裡這麼想著;可看看張屷委屈的模樣,卻又覺著他確是有些可憐。覺著張屷可憐,流年便很是心虛,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只有他們疼愛我是不夠的。”張屷輕輕捉住流年的小手,聲音溫柔的像水,“小不點兒,還要你疼愛我。”有些知心話是連父母也沒法說的,只有等你長大了,說給你聽。
我怎麼疼愛你呀;不懂;不會。流年心裡嘀咕著,閉緊嘴巴不肯說話。張屷見她並沒搖頭,也並沒有發怒生氣,小心翼翼依舊輕輕攬著她的腰,看著她的臉色。
濃郁芬芳的玫瑰花香一陣陣飄過來,沁人心脾。流年舉目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幾株兩尺多高的玫瑰花樹,花色深紅,花形優美高雅,葉片墨綠,頗有風姿。真好看,流年專心致致看花。
她專心看花,張屷專心看她,神色溫柔痴迷。眼前是秀麗景色,身畔是俊美青年,流年看著看著,心神有些恍惚,渾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流年前世沒來的及結婚,也沒來的及戀愛。在那個物慾橫流的時代,流年是一個相信愛情的傻瓜。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只有艾米莉勃朗特筆下那狂風暴雨般的感情,那種“他就是另一個我自己”、“我們的靈魂是用樣的料子做成的”的狂熱表白,才令她心動。到她二十六歲的時候,還是嚮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終其一生,她沒有邂逅美麗的異性,沒有刻骨銘心的戀愛過。
在那遙遠的前世,流年生長自偏僻小城,作風保守。上大學時,室友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約會,她穿著體恤扎著馬尾去圖書館複習功課,唯恐落後於人,將來找不到好工作。
踏入社會之後,流年更加忙碌。京城居大不易,一粥一飯一磚一瓦都由自己辛辛苦苦賺來,流年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每天不是在見客戶,就是在見客戶的路上,極少休憩。
好不容易打下事業基礎,有了嚮往已久的房、車、光明前途、豐厚收入,卻已是癌症晚期,什麼都享受不了。日復一日的治療下來,生命變的痛苦不堪。
可以想像,這樣的流年化身成為襁褓中的嬰兒,會多麼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萬事不用自己操心的生活。嬰兒麼,不必工作賺錢,不必看老闆、客戶臉色,只要可愛就好了。吐吐泡泡,張開小嘴笑笑,親吻、誇獎、關愛便會隨之而來。
做幼兒也很不壞。穩穩當當走幾步路就算是成績,爹孃在一旁拍手叫好。隨手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