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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在籌辦之初,學堂便延請了兩位東洋教習,一位負責物理化學,一位負責機械學。此外,又從鐵廠、槍炮廠等處募來十多位工匠,幫助教育學生。到如今,學校有教職工三十餘人,在湖北各實業學堂中算是佼佼者。”。

孫元起掏出紙筆,隨手記下了部分要點,又問道:“那學堂裡都有哪些專業?…”

“回大人的話,學堂有汽機、車床、翻沙、經圖、木作、打鐵、打銅、玻璃、蠟燭、肥皂香水等十多門工藝。”。

孫元起聽罷有此撓頭:要說汽機、車床,還算得上是工業技術:至於木作、打鐵、打銅、玻璃、蠟燭、肥皂香水,完全就是手工藝嘛!本來以為這個學堂類似於中專或職業技術學校,聽他這麼一講,倒像是藍翔技校、新東方烹飪的清末翻版。

“那學生從哪裡招收?又怎麼上課呢?”。孫元起接著問。

錢徇欠身回答:“學生是從本省士伸商賈的子弟中招選,要求略通文字、讀過《四書》,年齡在十二歲到十六歲之間,家世清白,由官伸富商出面具保。入校第一、第二兩年,先專學一門:到第三年,兼習所有技藝。”。

“學堂每年經費多少?…”

“學堂經費是實用實銷、按月造報的,倒沒有一定之規。眼下每年入學60人,學制是三年,在校生便是180人。這一百多號人,飯食、書籍、紙筆都由學校提供,此外不再另發給膏火。每月均攤下來,大概需要六百兩銀子。每月教職工的薪酬是大支出,至少需要九百兩銀子。再加上其他的費用,一年下來,怎麼也得兩萬兩吧!”。

每個學生一月才三兩銀子,每個教職工卻有三十兩,懸殊十倍,這讓孫元起有此吃驚:“為什麼教職工與學生如此懸殊?”。

錢徇回答道:“普通的雜役,一個月也就五六兩銀子。便是那些工匠1也只有十多兩。關鍵是幾位東洋的教習,每人每月就要二三百兩1佔了大頭。…”

聽罷錢徇的話,孫元起有了把工藝學堂的日本教習也一腳踢走的念頭。

“聽了錢大人的口述,敞人對工藝學堂有了大致認識。不過前賢有云,“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不如乘現在有空1我們一起到學堂看看,如何?”。孫羌起建議道。

“…………”領導都這麼說了,下屬能反對麼?錢徇只好起身答道:“不勝榮幸!”。;

知道工藝學堂離衙署不是很遠,孫元起連驕子都沒坐,和錢徇一路走了過去。

工藝學堂的校舍原先是湖北桑蠶局辦公場所,所以看上去不大像是學校,深深的四合院倒像是衙門。倆人進門穿過影壁,沒有聽見琅琅書聲,卻傳來一陣陣“砰砰嘭嘭…”的敲打聲。錢徇有些尷尬:“工藝學堂,素來以熟習各項工藝之法為主,至於物理、化學、算繪等科目平時倒學得少。”。

“那日本教習呢?平時幹嘛?”。

錢徇道:“日本教習嫌課程安排太密,不願上課。每次排課稍多,他們便嚷著要辭職,所以物理、化學這類的科目只能安排得少些……“……�1�7

順著聲響,孫元起來到一間教室。尚未近前,濃郁的銅臭味撲面而來。只見屋裡地面上、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銅堡、銅盆、銅壺。十幾個少年正在揮錘,將手中的銅片打薄打彎,旁邊五六十歲的老師傅來回走動,不時指點幾句。

現在已經七八月份,屋裡有熔化廢銅的火爐,窗戶又不大透風,悶熱非常。少年們汗出如漿,個個都脫了上衣,只穿一條短褲。平日大家看見倒無所謂,可沒成想今天讓學使大人遇見,真是“斯文掃地“!

錢徇覺得面上無光,便想進去訓斥幾句。

孫元起擺擺手:“天熱嘛,脫了衣服涼快,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咱們倆就不要進去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