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我既是同年,和賢弟說說倒也無妨,只是不要傳到外人耳中。”陳逢時笑道。
“自然,自然!陳兄還信不過小弟麼?”裡邊那人拍著胸脯打包票。;
“咱們那位大人,本來是孫壽州中堂的侄孫,因為辦洋學堂,得了老佛爺歡心,這才出任湖北提學使。到底是年輕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一心想著辦出大業績,撈些資本好往上爬。到了湖北,也不管是誰的地盤,上來便是一番窮折騰,惹得香帥、節庵集司大是不喜。今年六七月間,香帥指著鼻子罵了他一頓,想來他也覺得有此無味,便在前些日子上了一封請求開缺的摺子。這幾天,聽說京中批了下來,估計他馬上就要去職了。”陳逢時說道
“哦,還有這等事?那你”
“呵呵,他這一走,換上新的提學使,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辦學校的事情肯定要停。為什麼?全身興辦公立中小學,勞民傷財不說,更把教育經費揮霍乾淨,沒有半點油水,誰願意幹?既然馬上要停,我還白費那些力氣幹嘛?還不如歇著,喝喝酒、吟吟詩,多自在!這個孫大人在的時候,可把我們折騰苦啦…“……陳逢時一通抱怨。
“那你著急回武昌是?”
“嘿嘿,新官上任,難免要進行一番人事變更。愚兄這個普通科實在是吃力不討好,想和新的提學使大人溝通溝通,討個好一些的差事。”(未完待續。
一五三、五日京兆竟何如
�1�7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孫元起血氣方剛。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平日我以赤誠相待,你竟然拿客氣當服氣。真以為我孫某柔弱可欺麼?今天我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起身就想闖進包廂,給陳逢時一個教訓。敢邁步,便覺得有些不妥:在此公眾場合,對他無論飽以老拳,還是惡語相向,一時痛快,傳開之後卻會大**份,有辱斯文。湖北提學使和普通科科長在飯館裡大打出手?這種八卦新聞足以傳笑四方,讓自己顏面掃地,而且對現今湖北如火如荼的基礎教育推廣工程也會帶來負面影響。再說,即便自己和他鬧翻,上奏彈劾他翫忽職守、瀆職不作為,又能如何?按照大清的律例,頂多也不過是革職。區區革職,遠遠不足以抒解我胸中悶氣。
進去之後,和陳逢時虛與委蛇,然後暗中敲打他一番?孫元起自付沒有那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城府,估計見面沒說三句話就得漏底撤氣。
那當作沒聽見,放他一馬?孫元起自覺不是能唾面自乾的人物。
總之,胸中這口惡氣一定得出。電光石火之間,孫元起心中忽生一計,這才慢慢坐回凳子上,隨意吃了幾口當地特色菜餚東坡肉、燒梅,趕緊來到黃州府衙。
聽聞提學使大人來訪,黃州知府顧不上吃了一半的午飯,趕緊來到正堂相見。說了半天沒營養的話,孫元起這才問道:“自從上月飭令各府縣將中小學堂改為公立學校,不知黃州府進展如何?”
黃州知府小意地答道:“自從上月聞命捋學堂改為公立以來,黃州上下無不歡欣鼓舞,以為此舉惠澤當代,功在千秋。下官也是萬份踴躍,積極投身其中。只是進來這段時間黃州出了幾個大案,下官分身乏術,只好請陳大人與府裡的教授、i導一起負責此事”各縣盡力協助。如果大人要想知道具體情況,不如請陳大人過來回話?”
哪有什麼大案子?完全是託辭。孫元起也不揭破,便點點頭:“也好。只是不知陳大人現在何處?”
“請大人稍坐片刻,下官這就派人去請!”黃州知府說完,拱手退出正堂。
孫元起知道他要給陳逢時通風報信,卻假裝不知道。
陳逢時在飯店吃飯喝酒,知府派出去的僕役一時間哪裡找得到?等找到的時候,他已喝得醅酣大醉。家人無法,只好米醋、濃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