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算數,只要皙子不嫌棄!”
楊度擱下扇子,雙手端起酒杯:“既然如此,以後就叨擾啦!”
“小弟歡迎還來不及呢!”孫元起沒有任何推脫,杯到酒幹。
現今的五位幕僚中,對孫元起幫助最大的無疑是楊度。有了他的協助,官場上勾心鬥角的事情再也不用麻煩自己費腦筋。所以對於楊度的表態,孫元起持十二萬分的歡迎。
坐在孫元起右手邊的林紓也捻著鬍子說道:“老夫翻譯泰西文字,請教於百熙之處甚多,不知百熙能繼續賜教否?”
林紓是近代著名的翻譯家,古文功底極為深厚,往往口述者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寫好了。但他卻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不懂外語,無法選擇合適的底本,決定權全在口譯者的手上。因此,他曾鬧過一些笑話,比如把名著改編或刪節的兒童讀物當作名著原作,把莎士比亞和易卜生的劇本譯成小說等。
孫元起雖然沒讀過幾本外國文學名著,可是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麼?經常提出一些富有參考價值的建議。再加上在歐美又認識那麼多熟人,總能為林紓找到最可靠的底本。林紓對此也頗為感謝,在譯作的前言、後記中一再提到孫元起的襄助。
孫元起再次端起酒杯:“畏廬先生說什麼賜教?實在是折煞後學了。非常歡迎您一起去北京,後學還想向您請教桐城文字呢!”
劉師培也不甘示弱:“小弟願隨百熙到北京!”
章士釗沉吟片刻,也答應了。
只有陳乾生有些歉意地說道:“百熙兄,小弟自知不是當幕僚的材料,這幾年又忙於自己的事情,對於衙門沒有任何幫助。然而你對小弟並無一句埋怨之詞,小弟實在是既羞且愧!如今百熙兄榮升左侍郎,想來幕下會有更多俊才,小弟恰好在湖北還有些俗務未料理完,就不隨大家去北京了。辜負百熙兄好意,還望見諒!”
“既然仲甫有意留在湖北,那愚兄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呢?”說實話,孫元起對陳乾生的去留還真不太在意。
“如果可以的話,小弟想請百熙兄把我安排到法政學堂,哪怕當個雜役也行!”
如今湖北法政學堂主要是王寵惠和宋教仁在處理校務,可以想見,裡面到處洋溢著**的氣息。陳乾生此去的目的,如同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就是要拉幫結派準備造反。
孫元點頭:“這應該沒什麼問題!”
雖然現在已經有諭旨,畢竟還沒有正式離職。即便已經離職,在法政學堂安排一個監督或教務長,衝著自己的面子,難道陳夔龍或後來的提學使還能說出什麼來?
隨後,又補充道:“仲甫到了法政學堂,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一切總要以學生安全和學校大局為重。”
陳乾生微微一鞠躬:“小弟受教了!謹以杯酒,感謝這些年對陳某的關照,也祝大人步步高昇!”
二〇五、前度劉郎今又來
從次日起,孫元起開始處理一些收尾工作。
衙門裡的事務倒還好說,交給楊度、章士釗、劉師培等人就可以了。自從獲知孫元起升任學部左侍郎後,楊度的工作積極性明顯見長。最初孫元起有些不解,還以為是他突然良心發現,決定洗心革面從頭做人,認真報答每年兩三千兩白銀的高薪呢。後來才發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感情楊度把自己升職的原因歸結為對他建議的採納了!
在中國古代讀書人心目中,幾乎都有一個“士為知己者死”的理念。作為幕僚、謀士,最能體現他們價值的地方,無疑就是自己的謀略計策得以採納;他們心目中的知己,無疑就是對他們言聽計從的主公。這也是為什麼諸葛亮不投曹操而跟著劉備、王猛不隨桓溫而選擇苻堅的原因。
曹操本身就是個謀略大家,帳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