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兩年多時間,如何能記得有沒有面前這位吳越?
當下孫元起拍拍腦袋:“敞人記性不好,渾然記不得了。抱歉!抱歉!只是吳兄為何突然大駕光臨敞校啊?”
吳越微微一笑:“學生只是想來問先生幾個問題,然後便去刺殺清廷出洋考察的五大臣。”
“哦,問問題,那問吧!“孫元起本來還很隨意,突然提到“刺殺“兩字,手中一晃,茶杯中的水都濺了出來,“啊?你要去刺殺出洋考察的五大臣?”
“是啊。”吳越渾不在意,娓娓說道“本來,排在我暗殺名單上前幾位的是韃子葉赫那拉、鐵良,包衣奴袁世凱、張之洞、答春煊,也輪不到這五個。只是葉赫那拉躲在深宮裡,平常尋不到機會。
“鐵良也是我最想殺的!這個狗韃子乃是滿洲少壯派的領袖,曾大肆收刮我東南各省漢人的民脂民膏,提取上海海關的銀子達數十萬兩之多:又電告日本方面,只許滿洲遊學生學習軍事和警察,卻不許我漢人學生學:此外又編練京師八旗兵,專門來防備我漢人。這個狗賊一死,載振、良弼這些鼠輩必然大興手段,壓制我漢人,將不盡滅我漢人不罷休。那時候滿漢衝突愈演愈烈,我漢人才能乘勢而起,光復中華!
“可惜鐵良,還有袁世凱、張之洞、舉春煊這些為虎作帳的漢奸,平日裡都深居簡出,出來也是前呼後擁的,實在是沒機會得手!“
孫元起聽了他激烈排滿的言論,本來就有些不以為然:又聽他打算刺殺推翻清朝兩大功臣袁世凱、張之洞,不覺搖了搖頭。
吳越見孫元起搖頭,不覺睜眼怒視:“你覺得這些人有那個不該殺麼?”。
孫元起解釋道:“推翻滿清統治,我自然是非常希望的。不過對於製造滿漢對立,卻覺得有些過了。畢竟經過這數百年的交流融合,滿族已經徹底被漢荊七,成為中華民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必要再強分彼此,製造衝突,釀成後患。
“哼!“吳越明顯對孫元起這種和稀泥的主張有些不滿,卻沒有駁斥接著說道:“此次進京,本來是準備尋找機會刺殺幾位親王或者大學士的。恰好碰上清廷為了敷衍社會變革的典論同意君主立憲,並派遣五大臣出國考察、撥集資料,我便決定改變目標刺殺這幾個人。”
孫元起有此好奇:“你為什麼決定刺殺這五個人呢?”
吳越道:“因為主張君主立憲的,實際上都是滿清鷹犬,比吳三掛、洪承疇還不如。吳三掛、洪承疇只不過是投靠韃子做了賣國的漢奸:而這些立憲派,卻是要保滿清的萬世富貴,讓我漢人的子孫世世代代都做韃子的奴隸。這些人豈不該殺?”�1�7
孫元起點點頭:吳越所說,真還非常有道理呢!
見孫元起點頭,吳越也頗為自得:“明天早上,這幾個人要動身去天津,我決定在火車站動手,殺一做百,以做效尤!“;
看他這副談笑風生的樣子,渾不似明天不是去刺殺,而如同是去赴一場盛宴一般。孫元起心中不禁萬分佩服:二十世紀前五十年的青年,真是把國家命運、民族興亡看成是自己的責任,所謂生命,便如同枝頭盛開的千重櫻一樣,隨時準備殉爛地凋零。
吳越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死,我是不怕的。尤其是為民族而死,我覺得光榮而喜悅。只是在死之前,我想弄清楚幾個問題。
聽蔡鶴琴、章枚叔等幾位先生說,您是中國最聰明的人,所以今天想找您問問。”
孫元起心裡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卻不知如何說起,當下只好說道:“您問吧!敞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越說道:“我想知道,我們漢人能推翻韃子的統治麼?”
“能!“孫元起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事實上,在7年以後的1912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