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請乾綱獨斷 只怕也不能誅孫元起九族 奕劻還是那句話
載灃也有些生氣: 慶王您是什麼意思 怎麼老幫著逆賊說話
奕劻朝載灃微微一鞠躬 解釋道: 所謂誅九族 是指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可你們誰知道孫元起的父族在哪裡 母族在哪裡 他妻族倒是有 但都在大洋彼岸 是美利堅的公民 我們倒想誅殺 可美利堅國會允許我們動手麼
載濤眼睛瞪得溜圓: 那孫家鼐呢 孫家鼐不是他叔祖麼 別以為死了就沒事了 照應可以僕碑奪諡、挖墳鞭屍 孫家鼐妻兒子孫 一個一個也都沒想好
奕劻嗤笑道: 濤貝勒 孫文正公是安徽壽州人 而孫元起則是江蘇淮安人 兩者根本就是一個地方的 只不過都姓孫罷了 而且老夫記得清清楚楚 孫文正公過世的時候 孫元起只是袒免 並沒有請假服喪 表明兩者根本不在五服之內 難道濤貝勒因為兩人都姓孫 就想定孫文正公的罪 …;
載濤像發春卻不能發洩的貓 越發急躁起來 四下尋找可以撕咬的目標: 那經世大學是不是孫元起的私產 哈哈 你們這些無話可說了吧 五哥 馬上派軍查抄 決不能便宜了這狗賊
奕劻慢條斯理地捋著鬍子: 濤貝勒你還真說中了 經世大學確實不是孫元起的私產 如果老夫記憶不差的話 經世大學中校董會中有4名洋人、3名國人 孫元起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而且如今經世大學有近千名外國遊學生 萬一查抄過程中出個什麼閃失 鬧出外交糾紛 我大清豈不是內外交困
載濤大怒 指著奕劻的鼻子嚷道: 慶王 你是不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 你身上流著的還是不是太祖、太宗的熱血 你從始至終幫著逆賊說話 究竟是何等居心 到底孫元起給你使了多少銀子 能讓你如此數典忘祖
儘管奕劻貪財 不過這次載濤還汙衊了奕劻 奕劻可沒收到孫元起一兩銀子 只不過袁世凱沒少向他貢獻好處費 奕劻在入宮之前接到袁世凱的密電 希望他能儘量為孫元起緩頰 看在白花花銀子的份上 財迷的奕劻怎麼好拒絕大金主的要求
當然 袁世凱也不是活雷鋒 他之所以這麼做 只不過是向孫元起主動示好 想以後牟取更大的利益 作為一代梟雄的袁世凱 可是非常明白 將欲取之 必先予之 道理的
聽見載濤的指斥 奕劻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像哮喘一般呴呴喘著粗氣 半天才朝載灃拱拱手: 攝政王 鑑於內閣中有大臣涉嫌叛亂 老夫宣佈 本屆內閣從即刻起集體總辭職 就此告辭 說罷拂袖而去
慶王—— 載灃急忙起身想要阻攔 可奕劻去意已決 根本沒有駐足回頭 不管不顧徑自出宮而去
見內閣總理大臣已經辭職 作為協理大臣的那桐、徐世昌也不好意思久留 起身也要告辭 載灃急得眼淚汪汪 急忙攀住二人的手臂: 那大人、徐大人 如今國事蜩螳 風雨如晦 懇請你們以大局為重 還是先拿個主意吧
儘管剛才載濤叫得兇 其實他屬於 口頭雖有千言 胸中實無一策 那種廢物點心 只會搗亂 不會辦事 見鬧得奕劻要內閣集體辭職 頓時老實起來 再也不敢胡亂叫囂
那桐、徐世昌比不上慶親王奕劻那麼有底氣 不能不給載灃的面子 聞言只好又坐了下來 那桐是 慶那公司 的大股東 董事長奕劻甩門而去 他當然不會主動跳出來獻言獻策 便坐在那裡修煉閉口禪
徐世昌說道: 攝政王、濤貝勒 我們現在接到的電報只是說趙景行、閻錫山率領所部分別在陝西、山西叛亂 並沒有提到孫元起也參與其中 如果朝廷在情況未明之前就給孫元起定下叛逆的帽子 只好有些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 學生叛亂 老師肯定難辭其咎 更何況趙、閻兩個亂匪還是孫元起保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