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樂恆等海內外人士晤談,給川、陝、甘等地區制定一個可行的工農業發展長短期計劃。
再比如要跟孫中山、袁世凱等巨頭磋商,討論自己治下三省的地位問題,並履行教育總長職責。——從去年三月底到現在不足一年工夫,孫元起從清水衙門的侍郎一躍成為國內屈指可數的實力派,甚至可以與縱橫清末民初二十年的大梟雄袁世凱平輩論交。世間遭遇之奇幻難測,由此可見一斑!
當然,孫元起此次著急出川原因還不在此,因為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把中國科二八四、夜發清溪向三峽學技術學會的總部遷到國內!
1907年,孫元起借出訪瑞典領獎之機,在英國倫敦成立了中國科學技術學會歐洲分會,之後,美洲分會、日本分會也相繼成立。但由於清末局勢所限,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國內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然而中國科學研究水平總體比較落後,研究院所佈局非常不合理,科研工作者缺乏系統的協作配合,這些都迫切需要一個全國性的科學技術學會進行組織和領導。
孫元起雖然是南方的教育總長、北方的學務大臣,但就其所管範圍,則相當於今天的教育部長加科技部長。如果再考慮到孫元起手裡的地盤,完全可以認為他是分管科教文衛體的副總理。現在他完全有實力保證中國科學技術學會總部遷回國內後的安全,也有能力對全國的科研佈局進行調整,根據國家需要設立一系列科研機構。
粗略結束手頭的事務,又大致擬定未來兩三個月的工作計劃,孫元起便找來楊度、章士釗、沈翔雲、蔣志清等人,吐露自己出川之意。本來以為楊度會率先提二八四、夜發清溪向三峽出反對意見,沒想到他卻大點起頭:“現今天下風起雲湧,群雄逐鹿,百熙確實不能一直安居巴蜀,是應該到南京、上海、北京等地走走,去近距離看看各處的風雲變幻!”
孫中山在被選舉為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之後,除了以公元2年為民國元年,還把江寧府改稱南京府,定為中華民國國都。南京在歷史上曾被叫做金陵、秣陵、建康、江寧、應天等,但被稱為“南京”還是在有明一朝。很顯然,孫中山是想透過改名來體現自己“反清復明”的意圖,期望**就像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當初名叫集慶,朱元璋改叫應天)一樣,以後可以北伐成功,徹底“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取得漢族復興的偉大勝利!
楊度搖著扇子繼續說道:“而且昨天暢卿(楊永泰)剛好發來電報,說預備立憲公會改組新中國黨的工作已經大致完成,想在上海召開一次成立大會,你這個黨首自然不能缺席。此外,據說光復會黨首章太炎(章炳麟)對興中會一系把持同盟會的局面十分不滿,有意攜部分同仁脫離同盟會,與我新中國黨在議會中提攜共進,具體事宜也需要你出面和他詳談!”
章士釗則有些擔心:“皙子兄,大人真的必須要出川麼?自光緒、宣統以來,暗殺之風盛行,諸如徐錫麟之刺安徽巡撫恩銘、吳越之刺出洋五大臣的事件不勝列舉。去年軍興之後更是甚囂塵上,兩任廣州將軍(孚琪、鳳山)死於**黨之手,吳綬卿在眾軍環繞之下也被賊人取去首級。古人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倖。’大人現在手握四協之兵、三省之地,有崤函之固、巴蜀之饒,完全可以坐視天下成敗,何苦要自履險地?”
楊度搖搖頭:“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得到收益,自然得有所付出,從來天上沒有平白無故掉餡餅的道理。更何況百熙此行並沒有太大風險?”
沈翔雲奇道:“皙子先生,怎麼能說沒有風險呢?現在袁慰亭、孫逸仙二人南北對峙,可謂勢均力敵。袁慰亭得到我們的地盤,就可以輕取孫逸仙;孫逸仙得到我們的地盤,則可以殄滅袁慰亭。他們可都對我們手中的地盤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