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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制體系、推行義務教育,似乎輕而易舉;等自己著手操辦的時候,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就說義務教育撥款的事吧!本來以為最麻煩的是籌款,沒想到百熙你已經提前幫助解決,剩餘事情應該非常輕鬆寫意才是。誰知發放的時候,這個省也伸手喊窮,那個省也張嘴要錢,幾乎到處都是窟窿。國庫裡早就空空如也。教育部又是清水衙門,哪裡有多錢去彌縫窟窿?蔡某隻好抹下臉面。拆東牆補西牆,再四處討飯化緣,才勉勉強強交差。

“再說眼下中央學會會員資格認定的事兒。本來會員資格在大總統府頒佈的《中央學會法》裡說得清清楚楚,誰知那些學生偏要斷章取義,故意曲解,甚至對法令置之不理,無理取鬧,天天圍著衙門寓所抗議請願。那些學生都是天之驕子,說又說不服,打又打不得,直鬧得教育部上下雞飛狗跳,片刻不得安寧。蔡某更是心力交瘁,感覺一月之間便老了十歲!”

聽了蔡元培的控訴,孫元起對他也深表同情。

一般來說,要想掌控住局面必須要以理服人、以勢壓人、以情動人,然而蔡元培剛剛接掌教育部,和學生無半點情分可言;作為文化人、教育家、革命者,他又不屑於用自己的權勢去壓倒對方;所以,他只能採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式,企圖說服學生。可是那些熱血上腦的學生哪有心情聽你翻弄嘴皮?所謂“以理服人”,無異於對牛彈琴。

蔡元培最後有些慶幸地說道:“所幸賢弟重仁重義、公忠體國,能夠上思國家之大計,中解學部之危困,下拯愚兄於水火,不避艱險,肩荷重任,愚兄實在是感激不盡!”

孫元起可不願輕易沾惹上這攤子事兒,連忙辯解道:“孑民兄,小弟此次北上主要是為處理經世大學校務,不涉及其他任何事情,只怕仁兄有些誤解吧?再者按照國家法令,中央學會應由教育總長負責,仁兄大才,處理此事定然遊刃有餘,何苦要牽扯小弟在這個局外人?還望仁兄恕罪!”

蔡元培頓時一臉苦相,連連抱拳作揖道:“百熙!賢弟!是你把愚兄推入這個火坑,如今愚兄有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愚兄懇請您能夠念在以往兄弟情分上施以援手,如果你不出面處理中央學會之事,愚兄唯有辭職一途。實不相瞞,早在數日之前我就已經寫好辭呈,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了。”

見蔡元培如此放低身段,孫元起也不好堅拒,只好虛與委蛇道:“孑民兄,小弟對此也是素手無策,還是看看再說吧。”

兩人正說話間,汽車已經抵達教育部外。此時教育部外正圍著一大群請願學生,因為從大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天,也沒有看見教育總長蔡元培的身影,教門的警衛也一再表示今天總長沒有到部。所以大家都有些氣餒,都準備去蔡元培的寓所圍堵。本來已經準備散去,突然間看見蔡元培的轎車出現。眾人精神都為之一振,頓時上前將轎車團團圍住,振臂高呼道:

“我們要選票!我們要公平!”

“學界平等,一視同仁!”

“不公正,毋寧死!”

“打倒專權舞弊之教育總長蔡鶴卿!”

“蔡鶴卿不辭職,教育界無寧日!”

……

好在經世大學設計的這款轎車充分考慮到乘坐者的**,車窗採用的是單向透視玻璃。加上車內較暗,所以坐在車裡的孫元起、蔡元培等人倒不虞被外面人看見;而且車門可以反鎖,也不怕學生們拽開車門。但孫元起好奇的是。學生們高呼的口號貌似意指蔡元培在中央學會會員互選過程中有不公正之處。不過就孫元起所知,蔡元培的個人品德在民國時期是有口皆碑的,怎麼可能會有專權舞弊的行徑?

蔡元培似乎察覺到孫元起的疑惑,苦笑著說道:“蔡某也是情非得已啊!”旋即又問道:“百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