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宵小之輩犯上作亂、為所欲為?何況此刻袁大總統和孫總理都在京中,一旦得知國會被圍,必然派兵解救。以國家堂堂正正之兵蕩除些許亂民,簡直如湯沃雪、易如反掌。我等只需安心等待片刻即可,奈何向這些流氓無賴屈膝讓步?”
“鎔西你的意思呢?”吳景濂又問道。
張耀曾這才模稜兩可地答道:“現在情況不明,要不咱們就靜觀其變,看看事態究竟如何發展?”
“也好。那就等等再說吧!”吳景濂終於拍板道。
幾人返回會場之後,繼續討論憲法的《大總統》條文。不過外面情勢不明,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辯論起來也有氣無力,會場氣氛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熱烈,甚至好幾次出現了冷場。眼看著到了中午,外面密密匝匝的請願者依然沒有散去,反而將院門堵得嚴嚴實實,就算插翅也難飛。
平時到了中午休會時間,大家都會坐車返回各黨總部進餐午休。又或者三三兩兩呼朋引伴到附近著名的館子裡小酌幾杯,但今天吳景濂宣佈休會後,大部分人都穩坐在會場不動。等著其他人出門探路。
果然有少數議員覺得自已背景深厚,可以有恃無恐,又或者是各大黨派派出的探路先鋒,在眾人目光注視下昂昂然夾著公文包走出會場。誰知這些議員剛走到院門口。便被“公民團”的人牢牢拽住。輕則破口大罵,重則飽以老拳,直把他們打得抱頭鼠竄,狼狽逃回會場。眼看同僚狼狽逃回,留在會場的議員都不禁哈哈大笑。等笑完才發現自己也是被圍困的一員,又同時都閉上了嘴巴。
別看議員們平日裡在國會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可現在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一個個只能坐困窮城相對默然。有些議員因為沒吃早飯。此刻餓得天昏地暗,只能一個勁地喝茶水解飢。等喝了數杯之後才發現連茶水都出現短缺,忍不住開始罵娘。還有些議員好吸大煙,此時煙癮犯了卻沒處尋找過癮之物,在會場上哈欠連天,鼻涕不是鼻涕,眼淚不是眼淚,直急得抓耳撓腮捶胸頓足,平白成為周邊議員的笑料。
新中國黨議員有些慶幸今天早餐的豐盛,但呆坐在會場中也不是解決之道,在李肇甫、張伯烈等人招呼下,眾人來到二樓的新中國黨休息室。剛推開門,就看見楊度、楊永泰、陳訓恩等幾個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屋裡,李肇甫不禁大吃一驚:“皙子秘書長、暢卿總長,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外面那些人能放你進來?”
楊度搖著摺扇笑容可掬地答道:“孫百熙今天早些時候聽說有人糾集兵痞流氓包圍議會,趕緊命楊某準備些食水以備諸位不時之需,所以楊某就和暢卿、彥及他們一同趕了過來。至於外面那些人,他們是隻讓進不讓出,對於我們自投羅網倒沒有過多阻攔。”
李肇甫這才看見休息室牆角放了好些個木桶、荷葉包,想來就是楊度送來的飯菜飲水了,心中頓時感激莫名:“百熙委員長真是思慮周全,對我等關懷備至,李某感激不盡!”
張伯烈倒有些好奇:“可是皙子秘書長,你們是怎麼運送這些飯菜飲水進來的?難道外面那些亂民對於進來的東西百無禁忌?”
楊度道:“怎麼可能!他們既然打定圍困的主意,怎麼可能允許運送飯菜飲水進來?不過幸好咱們彥及老弟有瞞天過海的妙計!”
“哦?”
陳訓恩連連擺手道:“皙子先生謬讚了,那可算不上什麼妙計!在下只不過是把飯菜放在轎車後備箱裡,然後裝作來接人的模樣。外面那些人哪裡見過什麼轎車?自然更不知道後備箱裡能放東西,所以就輕鬆運了進來。”——事實上,這些飯菜是今天早上神不知鬼不覺放在幾位議員車上運進來的,那時候外面還沒被曹錕的第三師包圍,自然是輕而易舉。
見中飯有了著落,而且有“援軍”進來,新中國黨諸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