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下,易笙放了幾疊鈔票,對梅爾道:“無以言謝,數目不多,聊表心意。”
說實話,梅爾從未見過這麼“有情有義”的綁匪,這樣的數目還不多嗎?心理反差太大,以至於梅爾一時沉默無聲。
但易笙離開的時候,梅爾大概不放心自身安危,連忙追問了一句:“你還會不會再來‘看望’我?”梅爾擔心,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易笙倏地轉身,朝梅爾走來,梅爾頓時後悔的想咬掉舌頭,緊張地全身緊繃。
易笙居高臨下的看著梅爾:“梅爾先生,昨晚的事情,還有我這張臉,你最好忘了,要不然我不但會登門找你喝茶,還會跟你研究一下,怎麼樣才能做到徹底忘記。”
梅爾在易笙話語裡察覺到了濃濃的殺機,這一刻易笙不再掩飾自己的兇殘,他本就不是一個善人,必要時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梅爾知道,易笙離開後,他會先去洗個澡,然後跟醫院請一天假,好好睡一覺,昏天暗地的睡一覺,等他再次醒來,有關於昨晚發生的一切,將會被他封存在腦海中,永遠不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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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梁火急火燎的趕來,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個白素。
她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看起來很憔悴……
剎那間,喬梁一貫平和的臉上開始出現了一絲裂縫,無盡的水流緩緩流瀉到隙縫裡,但在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時,這些水流又立刻轉瞬消逝,無影無蹤。
“特工帶來了嗎?”楚衍冷淡的聲音在他身後緩緩響起。
“我已經讓他們去了別墅,採集樣本必須在天亮之前完成,此事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擅做主張……”
“你做的很好圖騰秘境。”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外露情緒。
喬梁笑了笑,算是回應了。
不期然想起費金平死亡事件,致使費金平突發心肌梗塞的人是他,因為毒劑是他提供的,這種毒劑進入人體之後,會在血液中自動迴圈三小時,然後誘發心肌梗塞,看起來就像自然死亡,就算到時候屍檢,法醫也檢查不出來任何殘留毒素成分。
喬梁時常都在想,跟在楚衍身邊時間久了,似乎心腸也會在不經意間就變得強硬冰冷起來。
耳邊響起楚衍的叮囑聲:“素素這幾天可能會比較危險,你要多留心。”
“您放心,我會的。”
目光落在楚衍身上,他越過他,漫步到床前,站在那裡看了白素好一會兒,然後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似是淺淺的笑了:“素素,快點醒來,喬梁來看你了。”
喬梁微微垂眸,楚衍話語如常,但楚衍是何許人也,一句話看似平和,但卻往往話裡藏話,忽然想起之前莫珂對他說過的話:“閣下是誰?那雙眼睛跟鷹一樣,你對素素是什麼心思,閣下會不知道嗎?喬梁,沒有男人會那麼大度的睜隻眼閉著眼,尤其是閣下。”
喬梁寧願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這麼多年過去,他謹守身份,從不越雷池一步,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楚衍定是看在了眼裡,所以才沒有多說什麼,他們是成年人,成熟,遇事冷靜,早已過了衝動魯莽的年歲……
楚衍之所以是楚衍,是因為他的心比任何人都通透、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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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時候,天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雨。
鑑定科兩名特工在別墅裡忙碌著鑑定採集到的指紋,喬梁在照看白素,楚衍原本正在跟易笙說話,聽到樓下傳來門鈴聲,料想是傑斯來幫忙收拾花草,便先行下了樓。
開門,果然是傑斯,他見雨下的很大,便跑來幫忙照看花草。
楚衍不便讓傑斯知道白素中了槍傷,帶上房門,跟他一起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