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微微皺眉:“……這個方法很不理智。”垂眸看了看手錶時間,然後抬眸靜靜的看著她:“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用來刷牙洗臉,五分鐘之後我希望能夠在餐廳看到你。”
吃完飯,她還要上學,時間必須卡的很嚴。
白墨有些不滿:“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專制。”
“我的尊重和你的聽話成正比,如果你收起了你的聽話,那麼……我只能用專制來解決問題。”楚衍看了她一眼,疲憊撫額,轉身離開。
如何跟孩子相處,他還在學習中。
對於白墨來說,她可以跟白素坦誠相處,卻沒有辦法親近楚衍。並不是楚衍對她不好,而是這個深沉內斂的男人太過冷靜如斯,表情始終如一,生氣和高興都能做到不動聲色,偏偏旁觀者還挑不出絲毫毛病來,修養和情緒控制程度登峰造極。
就像此刻,五分鐘很苛刻,她已經慌里慌張奔下樓了,偏偏……
“你還有8秒鐘。”清雅淡漠的聲音,有些慢條斯理。
知道這個養父時間觀念很強,心急之下,難免行動受阻。
“砰——”這一跤摔得有些狼狽,險些逼出她的眼淚。
楚衍原本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聽到異常,轉眸望去的同時,眉皺了起來。
放下報紙,快步走過去,蹲下身體,扶白墨起來,修長的手指捋起她的褲管,檢視傷勢。
鬆了一口氣,還好,膝蓋泛紅,並沒有破皮和擦傷。
楚衍抬眸,見白墨眼睛有些紅,眸子裡竟有了淺淡的笑意:“想哭?”
白墨遲疑開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楚衍看了她一眼,拉她朝餐桌走去,“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很少對我笑過。”她跟在他身後,指出事實。
楚衍挑了挑眉:“……有麼?我今後會注意。”在餐桌前坐下,接過吳為遞過來的溼毛巾,無言交給白墨,示意她擦擦手。
白墨接過,嘟著嘴道:“你對我媽媽就常常微笑,這樣不公平。”
“呃……妻子和女兒是不一樣的。”
“可我們都是女人。”
楚衍看著理智氣壯的白墨,無奈失笑。
“我是認真的。”白墨很嚴肅。
“嗯。”楚衍把牛奶放在白墨面前,簡簡單單的動作卻透著優雅:“把牛奶喝了。”
白墨下意識看向楚衍,他今日戴了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斯文而俊雅,明明穿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白襯衫,卻透著無與倫比的帥氣。
是帥氣沒錯,素園的傭人都說先生長得很帥。
白墨還記得,她們提起楚衍時,眉眼間流露出的雀躍有多歡欣,好像她們口中的那個男人不是高高在上的楚衍,而是她們最心儀的戀人,那麼充滿美好的幻覺,一度讓不小心偷聽的白墨不忍心打斷。
有時候,一個人不切實際的幻想也需要在現實中適時保護。
楚衍的英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優雅和高貴,難免會給人神秘和距離感,通常這樣的人宛如神祗般,神聖的令人不可侵犯。
很多人都怕楚衍,白墨也不例外,哪怕這個養父長得很好看,對她脾氣還算溫和,但那種害怕和緊張卻從未在心頭消散過,這跟養父的地位和性情脫不了干係。
強勢,威嚴的男人,沒有人會不心生懼意。
白墨乖乖喝牛奶的時候,瞄了一眼楚衍:“如果我不喝,你會不會打我?”
“不會。”頓了頓,楚衍看著白墨,補充了一句:“我很少打女人。”倒也打過,比如說唐天瑜。
白墨沒想到適才有關於“女人”的論調,會被楚衍放在心上,當即不由笑了,笑的有些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