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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

沈晚冬恨地將薄被摔到床上,剛脫了鞋,忽然想起門好像插上了,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門閂抽出來,側著身子貼在門上,仔細聽外頭的聲響,誰料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哼!」

沈晚冬氣得踢了腳門,她忘了自己此時赤著腳,這一腳下去,把腳指頭踢得生疼,想要彎腰去揉揉,可肚子又大,夠不著。沈晚冬感覺越發委屈,扁著嘴,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到澡盆那邊,擰了個濕手巾,擦了下腳,這才上床去睡。

也不知是不是昨兒白天去過唐府,又幫著給吳遠山擦洗傷口上藥,這會兒真是累了,可客店畢竟比不得家裡,床上的褥子很薄,她身子又笨重,翻來覆去,怎麼都睡的不舒服。

在家時,她習慣背靠在那人身上睡,如今總感覺空落落的……

樓梯口

胖店主端著木盤,低頭,恭敬地立在一邊。他偷偷地瞅了眼面前站著的侯爺,好傢夥,這大個子往這兒一戳,跟座小山壓下來似得,蠟燭就這點微光,全叫他給遮住了。

「侯爺,興許小人手藝太差,夫人只是聞了聞,就讓小人端走。」

榮明海皺眉,垂眸瞅了眼木盤上的安胎藥和魚湯,怎麼回事嘛,按說她這會兒該餓了,一定要吃點零嘴,在家時,他老說會壞了牙,非逼著她潔牙、漱口後才讓她睡,難不成氣飽了?

一想到這兒,榮明海就急,開什麼玩笑,那仨就是他的命,萬一有個什麼好歹,他真會瘋。

才剛他偷摸跟在冬子後頭,等著她上了二樓的客房,這才現身。他忙不迭讓店主去燉湯、熬藥、去府裡拿金絲黨梅來。剛吩咐罷,老梁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可卻故意冷著臉,手緊抓住長刀,斜著眼瞅老梁,本來嘛,女人不懂事,你小子也不懂?趁著老子進宮的空兒,竟敢帶她去唐府,還把吳遠山給弄出來了!

他還沒說話,老梁卻先開口了,瞪著他,道:你也這麼大年紀了,還會吃醋?行了,你也怪不著她,她是個心熱的孩子,去唐府多數是為了杜大人,骨子裡是有股俠氣在的,比你強多了。

說罷這話,老梁瞧著他,鄙夷地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說:我家去了,你老婆孩子,自己多留些心吧,管好那張臭嘴,別喝了幾口馬尿,就滿嘴胡唚。

當時他就紅了臉,吭吭哧哧的,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

等老梁走後,他偷摸上了樓,趴在門縫偷偷瞧她。她才剛洗了臉,坐在桌前,捧著杜明徽的遺稿痛哭,瞧得出來,她是真的敬重杜明徽。其實他早都想將她父親與杜老的關係告知,不過這裡邊牽扯了唐令,說出來對她百害而無一利,他寧願她一輩子都活得糊塗些。

他在門上趴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聽見店主端著魚湯和安胎藥上來了。他疾步走過去,接過東西,剛準備敲門進去,可拉不下老臉。故意咳嗽了兩聲,誰料裡頭這傢伙竟沒聽見,還在哭。

好麼,幸好他跟來了,若是這客店真有個江洋大盜,人家在外頭給她吹點迷香,想來這傻子都不曉得。

他真是又氣又心疼,將木盤重重地放在門口,果然,她這回總算是聽見了,嚇得小臉慘白,一手護住肚子,另一手拿著匕首朝外走。

他趕忙往樓下跑,並將靜立在樓道里的店主給推了上去。按說冬子一看見金絲黨梅,就該曉得他就在客店。

拒絕吃,怕是還是在生悶氣。

一想到此,榮明海就心疼不已。

「你!」榮明海勾勾手,讓一旁的胖店主到跟前來,他摸著自己長刀的刀把兒,冷聲道:「去夫人房門口鋪張褥子,再把二樓所有住客都趕出去。」

「侯爺,這……」胖店主有些遲疑,這半夜了,大家都已經睡下,如此趕人走,好似有些不厚道。可是,他怎敢得罪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