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剎彷彿也失去生機一般,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又過了片刻,忽然半空中一聲銳嘯,紅色劍芒突然從高空雲層疾衝下來,迅疾無比地落在古剎庭院之中,搖晃幾下,現出了呂順身影。
他這番去而復來,竟然是施了個空城計謀,假裝遠遁,卻從遠處折返,藏身在天空黑雲之中。可惜饒是如此,古剎之中卻依然無人出現,呂順面上終於露出沮喪神色,長嘆一聲,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馭劍飛起,往南方飛去,此後再也不見他的蹤影,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古剎之中,也再一次恢復了寧靜,但片刻之後,兩道黑影晃動,緩緩現出了兩個人影。
當先一人,慢慢走到庭院當中,月華如水,冷冷灑下,將他的身影,在殘破的青石庭院石板上,拉出一條細長的影子。
正是鬼厲。
抬頭,望月。
月色清冷,照在他的瞼上。
忽然間 他看去竟彷彿有了幾分滄桑。
就連趴在他肩頭的猴子小灰,此刻似也沉默,和主人一樣,默默地抬頭望著月亮。
“怎麼,公子喜愛這南疆月色麼?”忽然,身後另外一道仍舊隱沒在陰影裡的窈窕身影,發出悅耳輕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鬼厲慢慢收回目光,卻並不回頭,也不回答那個陰影女子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了那個魚人?”
依然隱身在陰影中的那個女子發出一聲輕笑,道:“那些魚人不僅害了公子部屬,也害了我的手下,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公子你出一口氣啊。”
鬼厲瞼色絲毫不變,顯然對這些話根本不信,淡淡道:“久聞‘紫芒刃’乃九天神兵,今日在姑娘手中施展開來,果然有神鬼不測之力。”
那女子一聲輕笑,聲音柔媚悅耳,在這淒涼夜色之中,突然似添了幾道顏色一般,變得鮮活起來了。
腳步聲緩緩響起,她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
赫然是魔教合次派,人稱“妙公子”的金瓶兒。只見在月色之下,她依舊是一身鵝黃衣裳,柔順衣襟在夜風裡輕輕擺動,更有幾縷細細髮絲,在鬢髮間垂下,微顯零亂,卻似乎更有種莫名的撩人情懷。
深山古剎,冷夜美人!
此時此刻,她眼波盈盈如水,眉目間似有春光圖畫,清麗無方,一時間,竟連這夜色,彷彿也溫柔了起來。
鬼厲轉過身,目光在她瞼上看了看。
金瓶兒嘴角依然掛著微笑,柔聲道:“公子你身懷異寶,乃是‘噬血珠’與‘攝魂’臺而為一的不世奇珍,我這小小的紫芒刃,哪裡敢和你的噬魂相提並論?
鬼厲眼中紅芒一閃而過,但面色卻沒有什麼變化,道:“姑娘此番南下,可也是為了追查這些魚人異族的麼?”
金瓶兒微微點頭,隨即眼中眼波流轉,道:“不過沒想到此事居然和焚香谷有關係。”
鬼厲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心中對這個女子卻是越來越是警惕,剛才她突起狙殺魚人異族族長,這份道行之高,似乎比起當日在死澤之中,與自已還有秦無炎三人圍攻長生堂玉陽子時顯露出來的道法要高出不少,只怕當日她是沒盡全力。
只是這道行高深,卻還是其次,自已當日也保有後手。但金瓶兒狙殺魚人,卻分明有嫁禍焚香谷,挑撥暗中勾結的蠻族與焚香谷關系之意。
此大心機之深,手段之狠,實在非同小可。
金瓶兒目光在鬼厲面上轉了幾轉,忽地微笑道:“公子此次南來,必定也是追查這些魚人的罷,倒不知道有何發現?”
鬼厲談談道:“沒有。”
金瓶兒聽他回答冷漠,卻也不生氣,反而笑的更是柔和,道:“只是如今我們都已經知道焚香谷似與這些蠻族怪物有暗中來往,不知